,也最不会引起议论罢了。”
雷尔定定地望着高文片刻,不仅没有否认,反而淡淡反问——“对,这有什么问题吗?”
高文又不接话了。他不想和雷尔争论下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执着地想救克鲁,或许是之前举报海鳄兄弟的结果让他始终无法释怀,又或许是他见过太多次克鲁被不公正地对待。那些事情积压在他的心里,就像要逼着他向错误的现象妥协一样。
可是高文还很年轻,他朝气蓬勃且满是抱负,他不想妥协,他觉得他可以改变。
尽管雷尔还是不住地提醒——“别说我没提醒过你,过几年你废弃预备辅助时,你将给克鲁带来更大的伤害。”
“我不会废弃他,”高文说,说着紧了紧自己捏着的一边软绵绵的触手,“我已经把话出口了,我就绝对不会反悔。”
这一回雷尔忍不住笑了,笑着摇摇头,片刻后又冷下脸来,低声警告——“那你就真的要挨我几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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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17)海怪的承诺(下)
回到学校已经很晚了,雷尔决定回公寓,高文则把克鲁先送回宿舍。
克鲁一路上都懵懵懂懂,看似也没精神注意两个学生会主席讨论了什么。他的触手依然紧紧地缠着高文,分头前,雷尔很不舒服地瞥了克鲁一眼。
而当高文安顿了克鲁,自己再折返公寓时,毫不意外地,公寓门开不了了。
他在门口等了好一会,看样子雷尔也没有把门打开的意思。不得已,他又绕回克鲁的宿舍。
苦逼的是到了克鲁宿舍的门口,高文也敲了好一阵子。克鲁估计是还没回过神,压根没意识到有人敲门,等到高文决定找个空教室将就一晚时,门才轻轻地打开了一条缝。
克鲁也不敢把头探出来,就借着微弱的光线打量。
看清对方是谁后,克鲁才小心翼翼地把高文让进来。
高文这才发现,虽然已经交代他好好洗漱一下睡一觉,但克鲁只是一个劲地缩在床上。不换衣服也不洗澡,就是蜷成一团,把自己埋在被子里。
高文有点尴尬。
他从来没有在别人的宿舍留宿过,纠结了一会,才为难地解释——“雷尔把门锁了,估计现在睡了,我在你这休息一晚可以吗?”
克鲁点点头,说好,然后往自己床铺里面挪了挪,给高文腾位置。
高文赶紧说不用不用,指着杰兰特那张乱七八糟的床铺——“我在他这边躺一会,你别和他说我睡了他的床就行。”
克鲁又乖巧地点点头。
这一次的关押给这个孤独的孩子冲击很大,不仅让他外形上遍布青肿淤紫的痕迹,精神上也创伤累累。
也正因如此,高文一直到第二天早上,督促克鲁冲个澡把自己收拾一顿后,方才放他去上第一堂课。
然后他终于回到自己的公寓,并和准备去吃早餐的雷尔撞个正着。
“……好样的,你现在开门了。”高文瞪了雷尔一眼,没好气地说。
“昨晚本来想等你回来的,结果我睡着了。”雷尔不痛不痒地说,说着还整了整自己的衣襟。
“在你睡之前还把门给锁了,嗯?”高文进去把课本拿上,恶声恶气地抱怨。
“防盗,最近干坏事的人多。”雷尔微笑,强行假装自己听不懂高文说什么。
高文却听出了指桑骂槐,等到他也收拾好了课本一并出来,终于忍不住向雷尔挑明——“你能不能不要针对我帮克鲁这件事?这件事与你没有关系,之后也不会有关。”
“不能。”雷尔根本没有听完,便很简洁也很坚定地回答。
而高文当时并不知道,这件事是之后克鲁与雷尔之间愈发剑拔弩张的开端。毕竟现在的克鲁看上去那么弱小、那么卑微,高文压根不会想到,有朝一日那小小软软的章鱼能要了雷尔的性命。
有时候命运就是这样,本以为只是一个小小的岔路,走哪一条都不会改变前进的大方向。但实际上只要作出了选择,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即便是一条小道,也将把人带向完全不同的结局。
不知不觉就成了高文预备辅助的克鲁如此,在船上巧遇雄性水母的杰兰特也是如此。
他只是想找一本关于魔杖的说明书,他可以在一星期内完成这件事。就像之前他出去的时候一样,悄无声息地走,再悄无声息地回来。除了克鲁之外谁也不知道,要是被导师和同期发现了,也顶多只能算他贪玩,不知道他又跑到岛上哪个角落去消磨时光了。
但当他把自己的目的和对方说完之后,那只雄性水母却露出非常诧异的表情——“为什么?你又不能使用魔杖,要说明书有什么用?”
“我不会公开用,我……我偷偷用。”杰兰特窃笑一下,双手收在袍子里。
但对方却还是摇摇头,想了想,道——“不,我说的不是裂岩群岛禁魔杖的问题,我说的是……海民使用魔杖,会把魔杖炸裂的。”
“炸裂?哈……不不不,”杰兰特赶紧辩解,并为自己没有出现对方口中说出的意外而沾沾自喜——“可能是我特别有操控魔杖的能力?我不知道,反正它在我手上的时候非常听话。说实话,我不得不承认陆地上的巫师魔法更有效率,我只花费十几秒就能施出一个小小的、非常精确的飓风咒。”
说完杰兰特自豪地笑起来,但很奇怪,水母的表情却很严肃。
不,不仅仅是严肃,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