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想过如果废太子就把储君之位给楚珣。楚珣虽有些能耐,但不大能沉得住气,而且所有皇子都尚未成年,未来谁是最合适的还说不定。
而今采贵妃母子竟然对楚玠下手!难道是因为他开始对楚玠表现出赏识所以沉不住气了吗?呵,以为除掉楚玠就能得到储君之位吗?真不知道他们何来的自信!
他没废掉楚玠,他们却动了手,分明就是没把他放在眼里!
当采贵妃得知自己与楚珣都被传见的时候,心里就知大事不好了。这段时间宫内的气氛因为太子中毒的事情闹得很紧张,布在东宫的眼线王荣又入了牢,这下突然传见他们母子,恐怕凶多吉少!
“娘。”楚珣看向一下子沉默了的采贵妃,心里隐隐不安。
吴顺两只手掩在袖里,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微笑,“贵妃娘娘,大皇子殿下,还请随奴才走吧,皇上还在等着呢。”
采贵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握住楚珣的手,“走吧,珣儿。”
他们不过在东宫布了眼线,在宫里那也不是特别严重的事情,一定是她想太多了,不会有事的。
楚珣看到她眼里的坚定,心里的不安稍稍退下些许。他点了点头,握紧了采贵妃的手。
可是很快采贵妃就后悔了。她应该相信她这么多年来的直觉,不管什么都要让楚珣逃!那压下来的罪名和白纸黑字的供词让她差点晕了过去!
楚珣一把扶住她,抬头看着楚邢,愤愤不平道:“父皇!您怎么能因为这一面之词就给我们安下这样的罪!”
楚邢的身体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哦?你是说朕昏庸喽?”
楚珣一顿,“不、不是的,儿臣不是这个意思。父皇你要相信儿臣和娘,我们是清白的!”
“一个奴才,要毒死自己的主子,若非背后受人指使,能图什么?王荣曾是紫沁宫的奴才,后进东宫入职,但与紫沁宫频繁来往。你说说,最大嫌疑的人是谁?”
楚珣很想反驳,可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采贵妃总算缓过了神,她站直身体,看着楚邢,“皇上,虽说如此,但是难道这样就一定是我们吗?一个奴才,只要给的钱够多,谁的话都会听的。”
“那在受尽折磨、痛苦不堪的时候,他招供的不是别人,却是你们?难道有谁会给他钱多到让他即使要死了还要栽赃给别人?”
采贵妃咬紧牙,“皇上,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您就丝毫不信我吗?”
楚邢冷笑,“就是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朕才信那番供词。你别以为,朕不知道,当年冯才人第一个怀上龙种,你就送过掺有麝香的香片给她,最后导致冯才人流产,还一尸两命!”
采贵妃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楚邢继续道:“朕本对冯才人也没多大意思了,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但是你以为现在如果害死了楚玠,你就可以母仪天下么?”
采贵妃缓缓地闭上眼睛,然后低声地笑了起来,笑得惨然,七分罪名三分不信任,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娘……”楚珣看着已经绝望了的采贵妃,心里充满悲愤!为什么!他们为了未来能登上最高的那个位置,做了多少努力!为什么却在这不明不白的地方倒下?!
采贵妃握住楚珣的手,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楚邢,“皇上,臣妾任您处置,但恳求您放过珣儿可好?他毕竟也是您的孩子,您就原谅他吧。”
“娘!”楚珣失声叫道,“我们明明没有错!为什么——”
“珣儿!”采贵妃喝声打断他的话,然后她拉着楚珣跪下,“皇上,臣妾求您了。”
采贵妃抿紧了唇,然后一下一下地磕头,发出一声又一声的闷响。楚珣看着她,眼泪就落下来了。她裴采儿,前吏部尚书的女儿,从小养尊处优,出了闺阁就入皇宫当了宠妃,哪时像今天这般狼狈不堪!
“娘,娘,您别磕了,别磕了……”
楚邢冷冷地看着,仿佛那只是场可笑的闹剧。直到采贵妃的额头磕出了血,血迹沾到了地面,他的表情才有了变化,可那是嫌恶的表情,“闹够了吗?够了就该走了。”
侍卫不知何时出现在两旁,他们漠然地目视前方,仿佛这里什么也没有发生。
“你们要自己走,还是由他们动手?”
楚邢的语气彻底激怒了楚珣,他一下站了起来,“一夜夫妻百日恩!你怎么能这么残忍!这么无动于衷!我真的从未见过你如此冷血的人!”
楚邢的眼神变得凌厉,一掌拍在案台上!“带下去!”
“楚邢!我咒你——唔!唔!”抓住楚珣的侍卫忙堵住他的嘴,以防事态变得更加糟糕。
楚邢咬了咬牙,摊在案台上的手握紧成拳,呼吸有些急促,胸口明显起伏。
一直呆在角落的吴顺走了过来,轻轻地抚着给楚邢顺气。
楚邢的呼吸平稳下来后,似笑非笑,“吴顺啊,你也觉得朕是冷血之人么?”
吴顺服侍他久了,对他的脾气也摸得七七八八,闻言只是笑笑,“皇上对奴才泽深恩重,奴才觉得天下没有人比皇上更好的人了。”
楚邢听了这句话却笑了,“答非所问。”
“奴才笨,不大懂说话。”
楚邢不知因为什么而摇了摇头,然后靠在椅背上,闭上眼,“吴顺,给朕捏捏肩吧。”
“是。”
吴顺看着他,心里轻轻的叹了口气。
☆、出宫
大皇子楚珣和其母妃采贵妃因毒害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