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躺在楚玠的怀里,象征性地哼哼两声。
楚玠隔着薄薄的里衣感觉到楚璟比他高的体温传过来,唇角微微扬起一线弧度,他的璟儿总是那么温暖。
两个人不再说话,安安静静地依偎着彼此。
可能是因为楚玠身体抱恙容易疲惫,不久后楚玠就睡着了。楚璟感觉他的身体放松了,便抱着他的腰把他放平在床上,然后掖好被子。
楚璟看着他的睡颜,不由弯起唇角,总感觉楚玠就像个小天使,治愈人心。楚璟捏了捏他的脸,才心满意足地收回手。
“晚安。”
☆、凶手
昏暗的牢房里,充斥着木头腐朽的味道和潮湿的气息,让人闻之作呕。
而这些,王荣已经麻木了。恶臭,冰冷,饥饿,疼痛,是这里的所有。王荣蜷在角落里发抖,身上只着一件单衣,衣服还破了很多口子,透过那些口子还可看见里面已经化脓的伤口。
他想,自己也许已经离死不远了。他都已忘记自己被用过多少次刑,伤口不断增多,不断恶化,疼痛一阵阵袭来,他却无能为力。很多次,他都想不如自尽罢了,但是他又不甘心,他明明什么也没有做,为什么要受尽折磨?为什么要他死?
所以他苟延残喘着,过着一天一天,心里还抱着一丝希望,皇上能够还他清白。
“王荣。”有个声音在唤他。
王荣抬起头,眯着眼细细地望着牢外,然后突然像看到希望一样,站不起来,只能手脚并用地爬了过去!他抓住牢门,眼泪和鼻涕一下子都流了下来,“太、太子殿下!”
楚玠看着他的惨状,心里涌起一阵恶心,但又觉得有些不忍。楚邢崇武,刑法方面也随着变得残酷,一个好好的人,就被折腾成了这般模样。
“殿下,您要信我!”王荣痛哭起来,“奴才绝对没有给您下药啊!奴才是无辜的!”
楚玠稍稍提起下摆,然后蹲下,和王荣平视,“即使我信你,其他人不一定会信你。”
王荣眼里的亮光湮灭了,他惊慌地把脸贴近了牢门,“殿下,您救救奴才吧!以后奴才定为您赴汤蹈火!”
“可是,你是采贵妃安在我身边的眼线,即使这次不是你,可我怎么信你以后不会害我?”
王荣的瞳孔瞬间睁大,“不、不是的,我不是。”
楚玠缓缓露出一个笑容,“不用掩饰,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我曾在御花园遇到你与采贵妃私见,你向她报了我的事情。那时我觉得自己也没损失什么,也就不去追究。可你现在却……我早该把你处理掉的,对不对?”
王荣惊恐地摇头,随后连连给楚玠磕着响头,痛哭流涕,“奴才对不起殿下!奴才不好!但是这次的事情,奴才真的没做啊!”
楚玠摇了摇头,“你还是老实招了吧,种种证据的矛头都指向了你,你再挣扎也只是换来‘死’这一个字。”
王荣抬起头,眼里都是绝望,楚玠凑近他,似乎丝毫闻不到对方身上冲鼻的异味,低声道:“楚珣做不了太子的,希望你清醒点。而且,如果你是受人指使的,也许不会判你死。”
王荣看着楚玠,他脸上笑着,眼里却是森冷!“不想死,你就只有赌那条路了。”
王荣的身体瑟瑟地抖了起来,然后他捂着自己的脸,嚎啕大哭,声音凄厉,似乎有些疯了,“我招!我招!”
楚玠站了起来,这时两个侍卫装扮的人从暗处走出来,楚玠看向他们,淡淡道:“审吧。”
“没想殿下真有办法让他开口呢,卑职佩服。”高个子的那个轻笑道。
楚玠没说什么,径直离开牢房。
高个子看着他的身影消失,然后回头对矮个子笑笑,“你说,太子最后对他嘀咕了什么?”
矮个子淡淡瞥了他一眼,“总是管那么多当心哪天死得不明不白。”
“喂,你积点口德好不好!”
矮个子不再理他,走出去喊狱卒提人去审讯室。
高个子哼哼唧唧了几声,随后看向还在哭泣的王荣,想起刚刚楚玠和王荣的那些对话,不由冷笑。虽然他抓不住那其中的线,但他很相信自己的直觉——直觉告诉他所有人都被太子耍了!
楚玠离开牢房后匆匆回到东宫,一进殿内就扶着桌子干呕起来!小太监匆忙端来了铜盆,战战兢兢地等着楚玠的指令。
他心里觉得很恶心,不是恶心牢房里的味道,而是恶心自己。以前的他不是这样的,而现在他竟那般地对待一个无辜的人!
最后他几乎把胃吐空了,虽然胃有些发疼,但感觉好受了许多。
漱了口,楚玠有些虚脱,摆手让小太监退下,自己回房。
楚玠坐了一会,然后起来,在书架上拿下一个盒子,那是置放他每次出宫后买回来的小玩意的小盒。他在抽屉里拿出钥匙,打开盒子,拨开上层的小玩意,一个小瓷瓶露了出来。
他拿出小瓷瓶,转身出去,丢进庭院里的小池子里。看着瓷瓶沉下去,渐渐隐没了轮廓,楚玠缓缓露出一丝笑意。
虽然他这么做有些对不起王荣,但是,他的目的达到了。
楚珣要完了。
之前,虽然楚珣伤害了璟儿,但他并没想过要这么过分。可是父皇不让他见璟儿的时候,他才明白,皇帝掌握着最大的权。他以前对皇位无心,对有意夺储君之位的楚珣并不在意,可现在不一样了,他想得到皇位,就要稳固住他作为储君的位置,就要除掉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