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心,男儿情,说不清,道不明。
一夜难眠,直至破晓,祁步雨方才睡了一会儿,但是不久就被早起练功的迷蝶谷弟子的嘈杂声吵醒,想着昨晚的事,不由依然心中焦虑,她期待莫有声的答复,但又怕是拒绝的言辞,就在这矛盾的心理驱使下,洗漱完毕,出了门去,而刚一出门,便见到门外走廊上,莫有声正静静地坐着,同时正看向自己,也知这事早说不如晚说,刚上前一步,只听旁边房门打开,几个幽笙坊的弟子也正出门,见了祁步雨便打招呼道:“姐姐。”再看坐在那儿刚起身的莫有声,便随即施礼道,“莫少……莫谷主。”
莫有声见状,便也回了个礼,又看向祁步雨,好似有话要说,祁步雨自是知道他要说之事,便对身边的师弟妹们说道:“你们先收拾东西去吧。”
众人闻言便应了,但也有多嘴的凑到祁步雨耳边轻声说道:“那就不打扰姐姐与莫谷主单独相处的。”这话听得祁步雨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娇嗔地瞪了那个师妹一眼,师妹开了玩笑,也见到了祁步雨的窘态,便也笑着回了房,见众人都离开了,祁步雨方才默默走向莫有声,莫有声见她走近,便开口支吾道:“今天天色不错,要不去后院走走?”
祁步雨知道莫有声也是怕被别人听见,毕竟儿女情长是一件比较隐晦羞涩之事,纵使是江湖中人也难免会有所羞涩,便也应了下来,随着莫有声向着后花园漫步过去。
一路上零星遇到几名迷蝶谷弟子问好,莫有声便也不动声色地一一回应,直到来到后院,方才不见人影,看着那院中还留有断裂的树杈以及那截被整齐斩断的藤蔓,祁步雨不由想到昨晚那惊险的一幕,便开口说道:“昨日之事,还是要多谢你。”
莫有声则没有推却,而是说道:“这后院平日是我与父亲练功的地方,一般没有人打扰,里面的阵法则是父亲所布,只有我们知道,所以他们一般也进不得里面。”
这话不对口的回答,让祁步雨有些不知如何再接,但看莫有声却又没有再做言语,不由也不知所措,就由着莫有声带路,在后院中散着步,就这么静静走了一会儿,祁步雨终还是按耐不住,不过现在她神智清楚,便不会再同昨日一般直言不讳,而是找了个话题说道:“我犹记得一年之前你给那赵玉珏看那几张纸后,他便乖乖依从于你,之后也却没有再来幽笙坊找过麻烦,我一直好奇那上面到底写着什么,让他这么害怕?”
莫有声也没料到祁步雨会问这个,但是还是淡淡一笑,解释道:“这个赵玉珏其实我早就遇到过。”
“你们认识?”祁步雨听闻不由一惊,忙问道。
“不。”见她误会,莫有声忙说道,“只是碰到过,那是在那事前几日,我在一家酒楼遇见过,我见他举手投足绝非一般公子哥,而且好似跟辽人有些来往,便多留意了些。”
“辽人?”祁步雨不免有些吃惊,而见莫有声点头说道:“确是辽人不错,故而我多留意了些,才从他们对话中听闻重熙增币之事他与他父亲也有参与,而且暗自勾结辽人侵扰宋土,以求从中谋利。”
祁步雨闻言大骇:“他可是皇室宗亲,居然勾结外族?那你给他看的是什么?”
莫有声微微一笑,说道:“便是他父亲以及他与辽人互相往来的几封书信。”
祁步雨闻言回想起那晚莫有声与赵玉珏的对话后忽而大怒,指责莫有声说道:“既然是这么重要的证据,你仅拿来换我性命?那天下百姓该如何是好?你这不是让我成为国家的罪人吗?”
莫有声见她生气,不由苦笑一下,说道:“事情是真,不过书信是假。”
“假的?”祁步雨这便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只听莫有声接着说道:“我只是从他们交谈中断定这些事情,从而借此内容找了个辽人朋友伪造了几封书信,赵玉珏常年跟随自己父亲,我猜他应该也是略通契丹文的,故而那这个给他看,他顶多大致只能看懂一点,却不会深究笔记是否一致。”
听到此处,祁步雨不由暗探莫有声那缜密的心思起来,但随即又担忧起来:“那你不怕他事后拿这书信回去给自己的父亲看?那到时候我幽笙坊以及你,岂不都又陷危险之中?”
莫有声闻言依然微笑着说道:“要发现也早该发现了,整整一年了,他也不来找你们麻烦,你不觉得奇怪吗?”
祁步雨心想也是如此,但却不明所以然,想难道他们真的一点破绽都没发现吗?正当自己揣摩之时,只听莫有声说道:“我在中原各地乃至外邦都有不少朋友,他们早在那时便已然着手帮我搜集真正的证据了,怪也只怪那个赵玉珏贪图享乐,直过了一个月方才回京,那时,我的朋友们早已搜集完证据带到京中托官场的朋友面呈圣上了,他回去,便是就地被捕,听说早已被皇上处死了。”
祁步雨闻言不由舒了一口气,但也佩服莫有声广大的人脉以及感谢他:“那既然如此,更是要谢谢你了,至少这样已然保全了我们幽笙坊。”
“国家之事,说什么谢谢呢?”莫有声说道,其实祁步雨也知道他这么做也不是为了自己,至少很大一部分不是,但是至少自己是他救的,幽笙坊也因他得以保全,感谢还是需要的,但是此番说罢,她却对这俊朗武功高强以及聪明缜密的莫有声更增好感,不由地停下了脚步,望着莫有声。
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