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将飘零,白衣绕婵娟。
祁步雨随着那男子走出了监牢,却也没多说什么,她心中也明白,这男子肯定不简单,先不说那比自己还高强的武功,那几张能将赵玉珏吓得魂不附体的纸张也定是大有门道,而出了门,也不见那男子多说什么,只是在前面漫步走着,祁步雨不由在身后轻声问道:“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男子闻言方才止住脚步,扭头看向祁步雨,不由笑道:“带你去哪儿?我可没要带你去哪儿,是你自己跟着的。”
祁步雨闻言不由羞红了脸,想来也是,这人自救她出来以后,也没说跟他走之类的话,她自己便跟着走了,也许是觉得这人凭白无故救自己是别有所图吧,应当不会那么简单就放了自己,随即开口说道:“你,你为什么救我?”
看着祁步雨好似有些担忧又有些羞涩的面容,那男子不由笑了起来,说道:“没有为什么啊,救人需要理由吗?”
这一句话把祁步雨说得也没了言语,这救人需要理由吗?还是不需要吗?她自己也搞不明白,只是既然被救了,说什么还是得感谢一下的,随即开口说道:“谢谢,谢谢你救我,日后有机会,我定会报答你的。”
那男子笑了笑说道:“报答?得了,举手之劳的事,谈什么报答,你赶快回去吧,免得你的家人担忧。”说罢便自顾转回头去,便又要走。
祁步雨不想此人当真没有任何意图,不由心生一种莫名好感,见那人已经有些走远,忙上前几步问道:“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
只听那人头也不回地说道:“莫有声!”
祁步雨听得那人自报姓名,便忙也说道:“我叫祁步雨,多谢相救。”
“早知道了。”莫有声说道,随即便已然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讲到这里,三人听得有些好奇,其实这三人都不傻,他们也早就猜到故事里的那个白衣青年便一定是莫有声,但是显然祁步雨还没有把故事讲完,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儿,好似在回味那刚与莫有声见面的一幕,有些出神,好似有些笑意,但转瞬即逝。
莫思祁看在眼里,却隐隐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这种感觉从她刚进来的时候便有了,随即也不顾正在出神的祁步雨,便开口问道:“然后呢?我想,故事还没讲完吧?”
祁步雨闻言这才又看向三人,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哀伤与幽怨,随即说道:“当然。”
说着便又把故事讲了下去。
那时候她被莫有声救出,回到了幽笙坊,掌门自是非常开心,问了缘由也不明所以然,只当是那个赵玉珏定有重要把柄握在那个莫有声手上,而且果然这个赵玉珏也再没来找幽笙坊麻烦过,但是祁步雨心中却久久难忘莫有声那张平静中带着些许温暖笑意的面容。
就这么过了一年,又是春暖花开的好时节,而此时却传来一个消息,那便是迷蝶谷谷主将要交付于下一任,所以请其他几个门派前来参加这个谷主的继位仪式。
这几个门派出自同门,自然理当前去祝贺,但是彼此明争暗斗数百年,他们也自不会做出让掌门亲自前往的举措,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但面子还是要给的,故而在数百年前就已然定下规矩,那便是派自己的接班人前往,所以如果被自己掌门指派为代表,也意味着十有**自己便将是下一任掌门,故而这也是对于自己将来接班人的一种暗示。
幽笙坊自然派出的是祁步雨为代表,她也毫不推脱地应下了,带着几名较为信赖的师弟妹,收拾行囊便启程前往嘉兴南湖迷蝶谷,一路无事,不多日便来到了迷蝶谷,而此时迷蝶谷也是上下一份喜悦之景,祁步雨向门口迷蝶谷弟子表明了身份以后由他们引进。
入得正厅,便见正厅里已经坐满了前来道贺的人,随即便大方对众人施礼,得知她的身份后,也有不少人向她回礼,当中不乏当时已然坐上白帝城代城主的楼万重,现已成为星垂门圣母的圣女,她此时也如同现在的朦胧一般,白纱遮面,只露出秀美的媚眼,还有的便是当时尚未被灭门的落霞派大弟子王腾,当然还不乏许多江湖门派的掌门或者代表,而让祁步雨惊讶的是,似乎宾客中也有不少非江湖中人,皆是衣衫整洁的文人雅士,但也不曾多想,刚一落座,只见得一个白眉长须的老者,有些病怏怏地来到正厅,众人见状,便忙起身拜见迷蝶谷的现任谷主莫隐,只听他笑着对众人回礼,说道:“今日宾客齐聚,老朽甚是感激,只因老朽身体有恙,不能与诸位同饮,那就由犬子代替老朽招呼诸位。”
随即只见在座中,一个青衫文人模样的男子起身,对大家说道:“家父身体不适,就由在下代父招呼各位了。”
一眉一眼,一笑一言,都映入了祁步雨的眼中,这不正是一年前救自己的那个年轻高手吗?当时他说自己姓莫,自己当真没有多想,原来他便是迷蝶谷的少谷主,思念许久之人又一次出现,不由让祁步雨心生悸动,目光久久不能转移,直到莫有声敬酒前来,方才回过神。
莫有声其实早就见到了祁步雨,毕竟她是作为幽笙坊的代表前来,更何况莫有声本来就知道祁步雨的身份,便没什么吃惊,只是礼貌地敬了杯酒,便又去另一桌敬酒去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天色已晚,众人由迷蝶谷弟子领着去了厢房歇息,而祁步雨同样与自己的师弟妹由迷蝶谷弟子领着去往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