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十月二十八,我知道你不想回去,但你金钗生辰已过,按那道士之言,业障已破,也该回叶家了,祖母也是舍不得你的,但叶家来人接你回去,想必姑妈也是想念你的,我们颜家没有强留你的道理。你哭晕在祖母面前,祖母也抹了不少泪,但还是执意要我把你送回去。你也莫要伤心,日后,你还是可以经常来金陵看望祖母的。”
贞庆二年,金钗之年,莫非自己返老还童了?叶宁一时搞不清状况,只懵懵地点了头。
颜昱昀看她还是一脸呆滞,唤来青竹和绿枝给她梳洗,然后低头和叶宁说:“你已经睡了一整天了,我们已经出了金陵,让车队休息一下,待会用点早膳吧。”说完转身出了马车。
青竹和绿枝进来时,叶宁还没回神,当看到还梳着丫髻的青竹和绿枝时,她更是恍惚觉得不真切,前世一切仿佛黄粱一梦,或者现在才是梦中,若这是一场梦,愿自己能做久一点。
叶宁挑开车帘,清晨初生的阳光正好透过树叶,洒在她吹弹可破的脸上,叶宁闭上眼睛,双手合十,虔诚祷告:观世音菩萨慈悲,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愿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
正文第九章归途
用完早膳后,叶宁一行人又上路了。
颜昱昀继续看书处理铺子里事情,颜家是金陵数一数二的经商大户,颜昱昀作为颜家嫡长子,很小时候就学着处理生意上的事情,如今已经接管了颜家不少生意。叶宁记得,这个表哥最后还是踏上科举之路的,而且仕途顺畅。
而叶宁托着腮靠在另一边,捋着思路。如今的自己应该是重生了,虽然荒谬,但佛家不也有“舍此蕴已复趣他蕴”的说法吗?
现在的自己回到了十二岁的时候,前世掉下山崖是已经十八了,嫁人之前很多事情都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自己任性刁蛮,所以外祖母家的表亲都不太喜欢她,又碍于外祖母的面子待她客气,想到自己前世的性子,叶宁忍不住叹了口气,前世脾气太差了,堂兄弟表兄弟几乎得罪了个遍,所以前世自己被沈言送去寺里,父亲母亲那里沈言尚且还能瞒上一年,若是有个亲近的兄弟姐妹这么久见不到她,总会发现破绽的,叶宁忍不住又为前世的自己叹了口气。
颜昱昀终于忍不住扭头看她,叶宁被他警告的眼神看的心虚,谄媚地献上玫瑰酥酪:“表哥,走了这么久定是饿了吧,吃点点心吧。”颜昱昀更加怀疑:“就算你把我药倒了,也是要回叶家的!”叶宁心里哀嚎自己的信誉居然这么低,却也不想纠缠这个问题,继续套近乎:“表哥,你怎么不用你那支惯用的斑竹狼毫?”
“你九岁那年拿去给府里的猫搔鼻子,那只猫被你惹火了,我的斑竹狼毫就被猫咬坏了。”
“额……表哥,你的双鱼韵文玉佩呢,什么时候换的?”
“你十岁那年拿去和茶馆说书先生换了一下午故事。”
“抱歉啊……表哥,你的新砚台不错!”
“还行,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被你和夏瑶表妹摔坏的竹纹歙州龙尾砚。”
“……”
颜昱昀看叶宁羞愧又羞窘的表情,不知觉弯了弯嘴角,这个小表妹还是挺可爱的。
正文第十章叶家
叶府地处临淮郡,从祖上起便是书香门第,到叶宁的祖父叶怀璋官至吏部尚书,才真正让叶家成为显赫世家,如今,叶怀璋因年迈告老还乡,叶家在朝廷担任要职的一是叶怀璋的三弟叶怀璟,还有一个就是叶宁的父亲叶明华,如今是从三品的江淮盐运使。
叶怀璋官场得意曾做过太子太傅,自家的儿子却疏于管教,嫡出的大儿子叶明弘被叶吴氏宠的无法无天,整日斗鸡走狗,叶怀璋压着他读书,他不籍,反倒爱靡靡之音,整日流连烟花之地,以与青楼女子吟诗作对为乐,叶怀璋几次想要棍棒教育都被叶吴氏的眼泪拦了下来,叶怀璋更加生气,若不是这个愚蠢的妇人一味宠溺,他叶怀璋的嫡长子怎能如此窝囊猥琐。
另一个嫡出的三儿子爱好商贾之道,让叶怀璋头疼不已,叶家清贵世家怎能沾染这铜臭,多次争执后,三儿子叶明辉竟离家出走,另立门户,几年后生意倒也做的有声有色。
叶怀璋欣慰的是还有一个儿子能继承他的事业,就是他的庶出二儿子叶明华,叶明华生母是个没落的书香门第的小姐,嫁给叶怀璋为妾,知书达理,深得叶怀璋喜欢,可惜生叶明华时难产去世,所以叶怀璋对叶明华格外怜惜些,从下就把他养在叶吴氏名下,记为嫡次子,叶吴氏虽不喜他,倒也不至于对他怎样,只管他有饭吃有衣穿,没想到这个一直不起眼的庶子,最后成了撑起叶家门楣的人。
正文第十一章宠爱
叶府上下这时正为了三小姐回来而忙碌着。颜如澜站在韶韵阁内指使着丫鬟把东西搬进搬出。
叶明华站在门口看着有些发笑,走过去揽过她的肩:“晚晚要回来可是把你高兴坏了,你看这韶韵阁被你装扮的太华丽了些,她还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太铺张了。”
颜如澜有些羞赧,还是嗔怪道:“晚晚可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七岁就被送走,我怎能不心疼,一年才能见上一次,如今她回来我自然是欢喜的。”
叶明华笑笑,也就由着她了。
他心里如何不心疼这个女儿,晚晚七岁时,母亲叶吴氏经常生病,请来长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