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办大了三岁,这也省了些事。
这边因为靠近工业园区,那种小中介到处都是,只要给他们几十块的定金,和一两百的中介费他们就会在某些工厂招工的时候联系人去面试,当然面试不成功人家会退还中介费,只是定金不会再还。
前前后后大概面试了三家,最终他进了一家电子厂,出门带了父亲揣给他的八百多块钱,这个时候用了一半了。
电子厂主要是做电脑里的电路板,分两班制,一天白班一天晚班,倒班休息一天,没有双休日,培训了小半个月,沈于清正式上岗,是看一条流水线的机器,需要往机器里加锡料和切割电路板,不算重的活,但是也忙的停不下来,因为流水线运转的很快。
拿到第一个月的1200块的工资,他在话吧给老家去了个电话,由于那时候他家没有座机,所以临走前他记下了隔壁邻居的号码,那边接通电话的是邻居夏妈,说喊他爸来听,沈于清握着电话静静等着。
沈有伟有一两个月没看见儿子很想他,接到电话时候,就听儿子沈于清说,在那边挺好的,工作也安定下来了,这个月也发了工资了,沈有伟连连点头说好,他忘了儿子根本看不见他的动作,他抹了把脸说:“于清啊,你在你表哥家吃饭,要给他们伙食费啊,你表哥是个好人,人家这么照顾你,不能老白吃人家的饭啊。”
他说:“我知道了爸。”又聊了几句电话挂断,他在座位上坐了一会,起身给了话吧老板两枚硬币。
休息日的时候他买了一大袋水果,两板旺旺牛奶,一些孩子爱吃的饼干零食和一瓶洋河大曲,提溜这些到表哥家,表嫂接下了他手里的东西,晚间时候表哥下班,表侄女也接回来了,4个人坐下吃饭,表哥说:“于清啊,不用买这些东西的,我们都有,不缺,咱们是亲戚,在外理应是要互相照应的,不要那么见外,有什么事就跟我们说,我们能帮的肯定帮你。”
他点点头,敬了表哥一杯酒说:“哥,我也买不了什么贵重东西,你有的是你的,我送的也算我一个心意,你们帮了我很多了,我真心谢谢你们。”
“嗨!不要说这些见外的话。”表哥摆摆手。
临走时候他又给了表哥三百块钱说是这个月伙食费,推让了一番,表哥还是收下了,毕竟他们在一起吃饭,自己能供他一时,可长久下去也不是个事。
城市不比乡下,生活节奏要快得多,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平淡却安稳,这个农村来的腼腆少年终于慢慢习惯了这个快节奏的生活,他渐渐褪去了少不更事的单纯,也慢慢变得越来越坚韧。
有人问过他想不想家,他也只会抿嘴微笑,怎么会不想呢,他并没有成年,他刚失去亲人,但是生活不会因为一个人的困苦艰难而不继续,他只能往前走,哪怕前路坎坷,也得硬着头皮走下去。
他生性淡泊,话也不多,跟同事间相处还算融洽,他不懂拒绝,有时候同班的人会请他帮忙看不属于他管的流水线,他也点头同意,其实那个同事是为了跟自己的女朋友在小车间腻歪,他人缘不错,但真正跟他说得上话的人,很少。
第3章 第三章
第三章
2010年沈于清换了一个工作,到了一家做煤炭设备的私人公司,因为给出的工资待遇好,他就辞了当时在电子厂的工。
进了公司,在上海的总部待了有三个多月,某天公司高层到了装配车间说:“新设备卖出去需要有人跟踪服务半年,要去的地方是sx,工资照常,但是在矿补贴一天一百五,那边矿包食宿,要三个人,两个机械,一个电工,有人愿意去的话,下班跟你们组长说一下。”
他想去,这两年他总共往家寄了两万多块钱,还了一部分债,他想再攒点钱修一下家里的老房子,因为老是漏雨,还有家里的电线路也不好,插这个插头,那个灯不亮,一碰这个开关,那边插孔就没电,挺让人气恼的,他想让在老家的沈有伟过的舒服一点。
七月正值酷暑,收拾了自己没多少的行李,退了租房,告别了帮助他的表哥一家,跟同事们在火车上呆了近一天一夜,经过1300多公里的路程,终于来到这个处于华北地区的城市,早上6点多到站,下车只觉得这比南方凉爽的多。
人生地不熟,他跟其他两人一样,有点茫然,想起手机里的信息,拿出来又看了一遍地址,三人摸摸索索的几番波折坐上了去ty分部的公交车,在分部没停留多久,下午就联系了矿上的人,矿上司机开车来把他们三个人接走,是去距离ty市不到两个小时车程的矿上,一行人傍晚到的矿。
下车还要步行了一段路,他调整了一下背包,压的他肩膀有些疼,里面有一套公司配发的型号不同的扳手工具,到了矿上办公室,部长给三人安排了食宿。
矿上的工作并不难做,甚至比在公司要轻松许多,因为一般是机器有事才会需要他们技工下井查修,没毛病的时候,三人各自呆在矿上安排的宿舍里,两人一间,他跟矿上外包队的一位叫刘兴光的小组长住一间宿舍,屋里有卫生间,有空调但洗澡要到公共浴室。
他寡言,同住的人却是个话多的,一直跟他说话,问他多大了,他都一一耐心回答,一天三顿都是矿上的食堂,这边吃面食比较多,偏偏他吃不惯面食,顿顿不是馒头就是面,汤面、削面、炒面、拌面。
有一天晚上睡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