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浮现的越来越清晰。
回到卧室,冀北替他拉上被子,沈于清舒服的呓语了一声。冀北就侧坐在床头,看着他,伸手隔空描摹他的轮廓,从饱满的额头到挺直的鼻梁,滑过人中,落在那双之前就肖想过的唇,冀北轻轻按了按那颗突起的圆润唇珠,很柔软的触觉,忍不住伏低身体,在那双唇上轻点了一下,一瞬间他听见了自己胸腔里鼓噪,他说:“晚安,小于清。”床上的人嘟哝一声,翻了个身,裹紧了被子,他又安抚性的摸摸沈于清的头发,轻轻起身退了出去,合上房门。
隔天起床的沈于清,觉得自己的脑壳生疼,他用力按着自己的眉心,他记得昨晚跟孟秀良他们分开以后,坐了冀北的车返回,还记得在公园坐了一会,隐约知道自己可能说了一些话,记得冀北在耳边的轻声安慰,迷糊中知道大概自己是被背回来的。
“啊..”他是懊恼的,平生第一回 醉酒,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跟电视里演的一样,出尽洋相,他忽然不想打开门走出去。
“醒了?”冀北推门进来,又说道:“来刷牙,我买了早餐。”
“.........”他还不知道这时候怎么面对冀北,在心里叹了口气,他把拳头抵到唇边,用牙齿咬食指,疼。
早餐是豆浆油条,小笼包和豆花,他闷着头舀碗里的豆花,感受到对面冀北的注视,头又埋的更低了一点。
“嘿!你快埋碗里了。”冀北用筷子另一端戳了戳他的脑袋,又问:“怎么了,还好吗?”
“恩。”他抬起头,抿唇盯着桌上的小笼包。
冀北把包子推到他面前:“想吃你就拿啊,还得哥喂你啊。”
“..........”忍了又忍,他开口:“我晚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吧。”目光游移,就是不看冀北。
“没有,你可老实了,吃饭吧。”我偷亲你,不算你出格。
收拾完桌子,他站在阳台看见外面下起了雨,这还是他来这边三个月来第一次下雨。
“真难得,我们这边一年到头,下雨的次数也不会超过一只手。”
“我的家乡经常下雨,夏天的时候一下雨,河边码头上,就有龙虾冒头。”他不由微笑,记起小时候蹲在河边捉蟹捉虾的趣事。
“那肯定很好玩。”
“恩,很有意思。”他偏过头去,正对上冀北带着笑意的脸,又反应过来昨晚的事,觉得自己其实不用那么在意,谁都有狼狈的时候,值得庆幸的是,自己的不堪并没有遭到异样的嘲讽。
冀北盯着他抿着的唇,很想舔一舔那颗唇珠,他暗自咽了口吐沫,试探的问:“你记得昨晚方乐跟娘娘吗?”
这句话让沈于清忽然记起了卫生间看见的那一幕,他点点头。
“你有什么想法?或者你觉得很怪吗?”
“我只是当时被惊到了,并不认为奇怪,我觉得互相喜欢的人,不论男女,能在一起都是值得祝福的。”他对这个并没有抵触,但是冀北的语气,让他觉得自己的回答对他很重要,可能是担心他的朋友被用异样的眼光看待吧。
雨水把落地窗冲洗的透亮,楼下的树被淋湿,颜色越发青翠,他用手指隔着玻璃来回滑动,像是要把挂在玻璃上的水珠摇落。
冀北看他孩子气的动作,不禁还想一探,他状似不经意的问:“你呢?有喜欢的人吗?”
“我?我没有,冀哥呢?”他还没有过这种喜欢一个人的经历。
冀北意外他居然把问题还给了自己,他慢悠悠的说:“我好像喜欢一个人,他很安静的,他的唇很软,他很瘦,在他身边我觉得我整个人都会安宁下来。”
“那她一定是个很好的人。”
“恩,他很好。你说我这样的人,他会接受吗?”
“应该会吧,你很帅。”
冀北挑眉,继而舔舔唇,问到:“你觉得我帅?”
“恩,很帅啊,很...恩..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是那种很有气势的吧?”
“气势?你想说的是不是魅力?”冀北靠近他,故意跟他眨了个媚眼,沈于清马上被逗笑了。
第14章 第十四章
假期过后,两人返回矿,工作依旧照常,只是每天饭堂吃饭的时候,沈于清都会主动占个桌,打好饭菜,等着冀北一起吃饭,他已经习惯吃面食,再也不会在夜晚燥心的流鼻血,他觉得炒刀削其实也很好吃。
沈于清的两位同事对他跟冀北的熟络感到惊奇,一再觉得自己没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要不怎么平常总是一副平平淡淡的沈于清,怎么会跟冀北一起说说笑笑,而这样略显开朗的沈于清是他们以前没有见过的。
有一天工作时间井下打来电话,说机器出了故障,本来这个班是轮到跟他同行的张姓机工,但不巧当天张云平身体不适,沈于清表示自己先下去看一下情况,张云平连连道谢,于是他收好了工具包,去公共衣帽间换衣服,准备下井。
“小于清,”冀北走进衣间,看见正在提裤子的他,腰带把他腰间的细瘦线条展露的彻底,冀北说:“找到你了,我跟你一起下,我也好几天没下去看看了。”
“好,冀哥。”他系好腰带,弯腰把裤脚缠紧套进了雨靴。
“什么问题?”
“说是行走马达漏油,我估计是泄漏口
管道堵塞,马达内部憋压过高,鼓坏了油封,具体我得下去看看才知道。”
冀北听他说的专业,并不明白具体是什么,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