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猎人谨慎地望了望四周的环境,猛地扬起匕首,就要往白雪公主的后心扎去。
树梢上的小松鼠突然发出了凄厉的尖叫声,白雪公主和猎人同时被吓了一跳,猎人手一抖,差点把白雪公主甩到地上。而白雪公主此时也看到了猎人手中寒光闪闪的刀锋,顿时吓得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在猎人臂弯里剧烈扭动,“你不是哥哥派来接我的人!你到底是谁?”
猎人额上青筋暴起,恨不得把那示警的松鼠一箭射个对穿。他粗壮有力的大手死死揪着白雪公主的衣服,两人推搡挣扎中,白雪公主的小纱帽被挤掉了,一张煞白的小脸儿暴露在猎人的视线下,几乎占了小半张脸的大眼睛仿佛两块浓翠欲滴的翡翠,正惊恐地望着猎人。猎人看得一愣,不由自主地放松了手劲。
白雪公主赶忙抓住机会挣脱了猎人的手,跌跌撞撞地向前跑去。
猎人也迅速回过神来,一个箭步冲过去,轻而易举地再次抓住了她。
白雪公主跌倒在地,语无伦次地哀求道:“求求你,别伤害我,放我走吧!”
猎人摇了摇头,“不行,我放走了你,我和我的家人就要遭殃。”
白雪公主泪流满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谁要害我?”
猎人见她哭得着实可怜,心里着实一软,差点想直接放了她,但一想到王后的话,他又闭了闭眼,狠下心道:“要怪就怪你的好后母吧。”
白雪公主闻言,更加伤心了:“我从未得罪过母后,为什么他要这样对我呢?”
猎人也不知道原因,他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种皇家辛秘,知道得太多对他又没好处。
就在他再次举起匕首要向白雪公主身上刺去时,那只示警的小松鼠突然“呲溜”一下从树上跑了下来,两臂大张地一下扑到白雪公主的裙摆上,怒视着猎人,向他“唧唧”地叫,好像一个勇敢的小骑士在保护心爱的姑娘一样。
猎人哭笑不得地瞧着这一幕,许久,他叹了口气,放下匕首,道:“好啦,公主,别哭啦,我放你走。”
白雪公主仰起梨花带雨的小脸看着猎人,抽抽噎噎地问:“那……你和你的家人怎么办呢?”
“我会想到解决办法的。”猎人将匕首归入鞘中,俯身想给她擦擦眼泪,却见她慌忙地往后退,动作一顿,只得放弃,道:“像你这么美丽又善良的女孩,我怎么能忍心真的伤害你呢?你快走吧。”
白雪公主这才相信了猎人的话,小松鼠顺着她的裙摆迅速攀上了她的肩头,直立起身子,冲猎人点了点头,似乎在表示感谢。
猎人在原地等了好一会儿,直到完全看不见白雪公主的身影了,这才往森林另一端走去。
他花了一点功夫,猎到了一只小野猪,割下了它的舌头和心脏准备带回王宫。
“希望王后分辨不出猪舌猪心和人类的有什么区别。”猎人忐忑地想。
傍晚过后,他回到了王宫。王后用丝绸手巾捂着口鼻,仅仅瞅了一眼被血污弄得脏兮兮的布袋,就迅速一脸厌恶地转开了头。
“很好,这是你的酬劳。”王后果然信守承诺,将一个比之前还要大的布袋丢给了猎人。猎人喜出望外地伸手接过,毫不矜持地直接打开了口袋,拿出里面一块黄橙橙的金币,用力咬了一下,随即看着那圈牙印,见牙不见眼地笑了,谄媚地不停向王后行礼道谢。
王后厌烦地挥了挥手。猎人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又郑重地行了个礼,将金币口袋扎紧,深深塞进胸口的衣服里,他身后跟着一名身着盔甲的高大侍卫,用冷冰冰的眼神无声地催促他快点离开。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宫墙外的草木乍一看好像一个个畸形怪诞的人影,在阴影和晚风的映衬下扭曲摇动着,猎人觉得瘆得慌,匆匆埋下头往前走,完全没有发现身后的侍卫已经高高举起了长剑。
当侍卫回来时,王后还优雅地坐在华丽的御座上,一手撑着额头,秀美的五官在吡啵跳动的昏暗烛光下,更显深邃动人。
他缓缓开了口:“都处理干净了?”
侍卫向他单膝下跪,亲吻他手指上的权戒,平静地道:“是的,包括他的妻子和儿子。”
“干得好。”王后慵懒地道,“他的那些赏金现在是你的了。”
侍卫道了个谢,看出王后想一个人待一会儿的心思,安静地退下了。待他走后,空旷的大殿里终于只剩下王后一人,他又保持着那个姿势坐了一会儿,才蓦地动起来。
安昀泽:“果然王后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坐这个椅子太特么受罪了!”
王后的御座有着非常典型的哥特式风格,整体造型高而窄,座位下方和扶手处都是封闭的,人坐在上面,腿脚完全没法往里收,就像坐在一个窄小的箱子里一样。更丧心病狂的是,这椅子到处都是锋利的线条和雕刻,漂亮是真,却让人完全无法倚靠,只能始终挺直脊背坐着,久而久之,安昀泽都觉得自己要半身不遂了。
编号963幸灾乐祸:“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安昀泽哼了一声,慢慢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我还是第一次亲自下这种封口的命令……”
编号963安慰他:“在这里,无论是猎人还是侍卫,都不是真实的生命体,你无需感到内疚。”
安昀泽听了这话,立刻炸了毛,反驳道:“谁感到内疚了?我只是感慨一下而已!”
编号963:“编号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