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远澎四处转了转发现这里的人根本看不到他,就在他这儿翻翻,那儿找找的时候,突然被一个头上有犄角身后有尾巴的小龙人吸引了注意力。
这小龙人似乎不大合群,可能是因为摆着一副根本不属于小孩子该有的神情吧,自己一个人面朝顾远澎,拿个小铲子在地上鼓捣着。
顾远澎往前悄悄的挪了几步才想起来这里的人压根就看不到他,清咳了一声整了整衣领,大摇大摆活像个地痞流氓小混混似的,背着手走了过去,此时小龙人的身后走来一位笑容和蔼的大叔,顾远澎一看见他就心里莫名的窝火,哪怕这个老家伙再年轻多少岁,也掩盖不住那一脸的猥琐样!
果不其然,冲着小龙人温声叫道“小龙”,顾远澎心想:怪不得看着这小屁孩总觉得眼熟,这臭脸原来从小就这样啊。
小龙人一转头就立刻放下了手里的小铲子,站起来拍了拍小手用充满委屈的声音说了声“师父”,老鳌轻“嗯”了一下,就把小龙带走了。
顾远澎大概是想明白了:这珠子多半是穆小迪的,而这里更不是什么阴曹地府,极有可能就是穆小迪曾经的记忆。可他也不明白他为什么可以看到,也不明白意义何在,可既然都来了,反正也出不去,就算看上个十几天也没什么不可以的。一没工作二没熟人的,谁能想得到他。想到这他便跟了上去。
“小龙啊!你告诉为师凡事以什么服人”
老鳌把龙带到一处,像是谁家有钱烧的慌还特地建了个私人小花园,该有的全都有,就是差几个后宫的塑料姐妹,在这你损我、我怼你、勾心斗角的闲聊。
老鳌坐在圆凳上整理了一下衣摆,顾远澎心想:这老东西年轻时到有几分人模狗样,浓眉挺鼻,还有那坚毅里泛着温柔的脸,可惜长得再怎么正常,也盖不住让人反感的猥琐样啧啧啧。
小龙低着头两手搭在前方来回攒弄着,嘴里不含糊的回答道“那你说说你今天是以什么服的人”。
老鳌盯着他,他也抬起头来“是他们先骂我的”小龙的眼睛里满是坚定但是配上这张脸看起来就不禁让人有种莫名的想笑。
“他们说什么就让他们说去嘴是长在他们身上的,若是今日他们骂的不是你而是别人你还会生那么大的气吗?”
小龙噘着嘴说:“骂别们我干嘛要生气”
“还是啊!他们骂的是曾经的你,你告诉我你现在还是曾经的你吗”小龙摇了摇头“那就对了曾经就已经算是‘别人’了,跟你没关系了你还那么生气干什么”。
顾远澎看着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老鳌是哭笑不得,心想:这到底是个什么鬼比喻,骂的无论是过去还是将来,那骂的始终都是你这个人,这跟时态有半毛钱关系吗?
顾远澎又往前凑了凑,想了想就径直走向老鳌对面的那张圆凳上坐了下来,然后侧着身子,用手支肘撑在桌子上,手腕向外手掌捧在颧骨处,两腿伸直左脚搭在右脚之上,好不惬意!
“那你今天做的是对还是不对?”龙又摇了摇头,老鳌也是个爱徒之人,似笑非笑的摸了摸小龙的头,用试探性的语气问:“你,可以告诉师父他们骂了你什么吗?”
小龙再也绷不住了,眼泪连转也不打一下直接涌了出来,人也直接扑倒了老鳌怀里,放肆大哭起来,老鳌轻抚着小龙的后背,耐心的等着这场冲垮大坝的洪水排完。
顾远澎用看“不争气的儿子”的眼神看着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穆小迪摇着头叹道:“哎!终究是个孩子,挨得了打、抗的了骂就是受不了‘暴风雨’后的安慰,啧啧啧”。
许久小龙才抽抽搭搭的从老鳌身上起来,老鳌温柔的说:“现在哭出来好多了吗?”小龙抽搭的抹着眼泪点了点头,老鳌又问:“那现在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吗?”老鳌用拇指擦去因为眨眼而被挤出来的一颗泪珠,俯下身来双肘撑在腿上,拉着小龙的两只小手用温柔的眼神看着他。
小龙因为哭的太久嗓子有些发哑,他刚一开口说话老鳌就笑了,拿起茶杯递给小龙,让小龙用他没有碰过的地方喝了一口茶水,老鳌接过杯子又续上水放好。
老鳌把小龙抱到自己的腿上,被笼罩在通红的夕阳光辉中。夕阳透过树打落在草地上的光斑,以及被微风轻抚过的满池荷叶、荷花不住的摇摆着,池水里也有几条红鲤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下嬉戏游玩,整个园子包括人(当然除了顾远澎)这简直是一幅好的不能再好的“天伦之乐风景图”了,随便一截都能当屏幕壁纸。
小龙说“迟尊千当着别人的面说我是个小老头,你是个大老头,还说老头和老头蹲在大门口,小孩看见了两腿就发抖”。
顾远澎听见“小老头”时就大声笑了起来,别提有多煞风景了,顾远澎擦了擦眼角笑出的眼泪说:“这个好,这个贴切,这么点就这么老成,不叫你小老头还能叫谁?成天跟个大人似的,在大人眼里,你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在同龄人眼里你就是自家的大人,谁愿意……让你管”,说到后边笑容消失了。
谁愿意让他管?除了顾远澎还能有谁呢!
老鳌脸上看不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