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自己的好友,她是女子,她是、、陆雪琪啊!
“陆雪琪、、陆雪琪、、”修呢喃着这个名字,红瞳里的惊愕被涣散的微光取代,死寂一般,慢慢地,唇角有了一抹苦笑,最后又紧抿成一条线,她看向了睡得昏沉的人。
到底什么时候她变得和别人不一样了?
所有和陆雪琪在一起的画面走马灯般在脑海中浮现,不停轮转,轮转不停,最后定格的竟是初见时那惊鸿一瞥的笑靥,那对着小狸昙花一现的温柔。
不可能的,初见时她就已经不同了吗?
脑海里仿佛有什么在震荡,在告诉自己,喜欢她,甚至是、、爱、吗?
不——想大吼出来的字却卡在了喉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般,喉头发紧。
如同陷入了一个泥沼,想要逃离,想要否定,胸口却传来一阵痛意,很轻,很轻,却容不得忽视,有什么在揪着,不轻易捏碎,但就是不肯放过你。
该嘲笑命运的荒唐,还是指责上天的捉弄。
不,都不是!
痴痴的视线还是不肯离开那个让自己变得不像自己的人,就那么看着她,看着她。
如果陆雪琪真的是个致命的漩涡,也有个声音在不停地说着,沉沦吧,沉沦吧,就这样溺死在名为陆雪琪的深渊里!
屋外乌云蔽月,竹林呼啸着秋风,夜风透过竹窗吹在身上带着莫名的冷,仿佛也在嗤笑着该死的后知后觉。
睡梦中的人,好像梦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淡淡笑容在唇边绽开,涣散的红瞳渐渐凝聚,凝聚成榻上安睡之人的模样,耳畔再也听不见任何的声响,心里的激荡,愁肠百结一瞬都化作了云烟。
静!
说不出的静,可能是内心的平静,也可能是周遭的安静。
越来越沉的夜色中,好像溢出了谁的低笑,带着无法言说的意味,流淌在了风中。
“呵。”
原来当我意识到的时候,你已经这么重要。
天,已经泛起了微白。
竹榻上,陆雪琪还睡得恬静,有个僵直的身影,默默地守着榻边。
修就这样枯坐了一宿,静静地看着熟睡的陆雪琪,目光温和,带着缱绻柔情,清明的红瞳中,不带醉意,也没有了挣扎,有的只是那不用目视,便能在脑海中勾勒的容颜。
原来不仅仅是好友,也无关是不是女子,只因为是陆雪琪,那么简单。
天色渐亮,有阳光透进了窗棂。
修将陆雪琪露在被子外的手放好,凝视那张已经非常熟悉的脸,慢慢靠近,迟疑了许久,终是在那额上落下轻轻的一吻。
有鸟鸣声传来,应该是飞儿和小狸回来了,修漫不经心地回头,一瞬间血液上涌,心头一凉。
文敏抱着小狸站在那里,也不知道站了多久,阳光拉长了她的影子,一向平和温柔的文敏师姐脸上是一层令人心悸的寒霜。
望月台
秋天的晨光照在身上,说不上暖,倒是秋风带着凉意,吹着有些宿醉昏沉的头,冷,但是醒神。
悬崖边,文敏和修站在那里,隔得不远,也不是很近,疏离而有礼的距离。
文敏看着赫达修精致的侧颜,面色阴沉,几欲开口,都只是张了张嘴,眼中还残存着震惊。
文敏一如往常早早起来为雪琪做了糕点,没想到却看到了寻香而来的小狸和飞儿,看到那一鸟一兽文敏一下便知赫达修来了青云,本来文敏还有些高兴,赫达修来这儿,雪琪就不会闷在后山,只是没想到,来到雪琪独居的竹屋,一颗雀跃的心仿佛坠入了冰窖。
当绕过屏风映入眼帘的一幕,生生将文敏定在了原地,赫达修一脸柔和地看着熟睡的雪琪,说不出的诡异,直到她吻了雪琪的额头,文敏才意识到诡异的竟是赫达修脸上的深情!
这让文敏如何能淡定,不过好在雪琪似乎在睡梦中,并不清楚赫达修的行为。
文敏心思百转,纵使素有急智的她,面对这般情况还是震惊不已。
“文敏师姐,有什么就直说吧。”文敏面上的惊怒,修能理解,甚至隐约猜到了文敏想要说的话。
文敏见赫达修面上有着不一般的沉静,默了默,目光似冰,冷声道:“赫达姑娘,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
“知道。”枯坐了一宿,如何能不知道。
“那你知道,你是女子,怎么能亲、、能对雪琪产生非分之想!做出非礼之事!”文敏厉声道,赫达修眼中的情愫做不得假,就是如此文敏才觉得没来由的心凉。
修直视远方,面无表情,藏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头,有指甲刺破了掌心,带着钻心的疼,她的脚下就是悬崖,就是深渊,不过那颤抖的拳头最终还是松开了。
“我知道我是女子,她也是女子,不过、、喜欢,只因为是她而已。”
文敏愣了一愣,随即摇头不已,“天地阴阳相合,女子与女子怎可生情!赫达姑娘你莫要失足成恨!”
修看着激动的文敏,还是那平淡的样子。“情若是可控,世间就不会有那么多痴儿怨女了。”
在赫达修平静的目光下,文敏冷静了下来,眼前的女子沉稳、冷静,她是理智的,这样的女子要比常人来得冷漠,也比常人来得执着!
文敏拧紧了眉,几番思量间开了口:“赫达姑娘,就算情不可控,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喜欢对于雪琪可能是一种伤害,雪琪性子很内敛,朋友不多,知交更少,你是她为数不多的好友,你这样她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