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相祭出轮回珠,将事前设下的佛门浮屠印加深了数倍,风雪冰墙结界有法相加持,倒也阻拦了奔腾而来的雪崩和岩浆,看来他早有准备。
火山喷发的声音就像梦魇,其中还夹杂着龙吟,燕虹化作一道青光冲过了法相结界,突如其来,让人措手不及!
若不是陆雪琪及时出手稳固结界,也许焚香就要重复多日前的噩梦。
岩浆和雪崩已经让玄火山看不清,火柱烧天,大地神威,天昏地暗!
“燕师妹!”萧逸才大惊,曾书书已经惊震得说不出话,傻傻看着那抹青光扎进了山雪、烈炎里。
七星剑出鞘,萧逸才握住七星剑就欲冲进去,青萝、小钟却已经挡在他面前,面无表情。
萧逸才怒道:“你们让开!你们没看到里面很危险吗!”
“这是焚香的家务事,萧师兄自重。”青萝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小钟亦是目光冰冷。
萧逸才握紧了七星剑,怒不可遏:“危险面前顾不得那么多!让我去帮燕虹!”
一个人出现在小钟、青萝中间,阻止了意欲动手动的萧逸才,陆雪琪对着萧逸才摇了摇头,一脸冰霜。
萧逸才不得不忍下冲动,却不减脸上焦急。
龙吟声骤然停了,火山喷发也在顷刻停止,玄火山震动了几下,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纷纷望向山峰。
天空褪去了红色,恢复了苍茫。雪停止了崩塌,岩浆被雪熄灭,烈风止。玄火山里的一切都静止了一样,法相松了一口气,用衣袖擦着脸上豆大的汗,月白的僧袍已经被浸湿了大片。
停歇了的火山里,冰层碎裂的火山口内。
在半腰岩壁上悬挂着两道人影,一上一下,纷乱不已的头发被热浪吹起,李洵头发散乱,对着上方的修灿然一笑,蓝色的血液滴在李洵面上,李洵开口道:“你输了。”
修一脸铁青,左手抓进炽热的岩石内,右手拉着李洵的腰带,九阳尺搭在她右肩上,微微割破了她颈上的皮,在深几分就能取她咽喉。修红目凶光一闪,左手用力,岩壁脱落一大块,她带着李洵飞离火山口。
落地时,修松开了李洵,九阳尺却还未从她颈边离开。
修看了一眼九阳尺,望着李洵,狠狠道:“好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
“过奖,是不是很意外,一向鲁莽的我,有这样的妙计。一旦我有危险,你是不会放我不管的。承让了,师妹。”李洵笑了笑,将九阳尺往外移了移,却依旧压在修肩上。
“哼!说吧,你要我做什么?”
李洵却突然沉默了,面无表情地看着修,直教修不耐地皱起了眉头,他忽然道:“我要你离开陆雪琪,从此与她永不见面!”
骤然紧缩的红瞳里是李洵阴狠至极的模样,修微微张开了嘴,又死死咬住牙,浑身微颤,李洵却笑了:“是不是没想过自己会输?怎么,做不到?”
修不说话,死死盯着李洵,李洵仰天大笑,突然扣住了修的命脉,封了修的内息,道:“哈哈!你也有今天!要么受死,要么照我说的做。二选一!”
修内府一痛,看着李洵不说话,李洵眼中只有阴沉,散乱的发,青丝染白,疯狂又悲哀,修缓缓闭上了眼睛,九阳尺又重了几分,李洵的冷笑传来:“我知道你会选前者!受死吧!”
肩上的九阳尺离开了,一股寒意却迎头而来,又在额前毫厘停住,一股凉意侵入颈侧,如针刺痛,修疑惑地睁开了眼,李洵却已用手绢沾着药膏为她擦拭着伤口。
李洵挑眉一笑,“被人耍的滋味如何?”话音一落,人便被撂翻在地,仰面躺在雪地里,阳光好刺眼。
玄火坛的火山口又重新冻起了冰层。
李洵大笑:“哈,一直都被你耍,终于也耍了你一次。”
一捧雪落在李洵面上,呛得他连忙坐起,修恶狠狠地看着他。“好玩吗?”
“挺好玩的。”李洵整理起了头发,无视修的冷脸,片刻便梳理整洁,斜飞入白鬓的俊美微挑。“我终于明白,当年你那么爱捉弄的我原因,这感觉挺好。”
修冷笑,凝气震开了李洵封印,掌心凝出了一团火球,李洵笑容一滞,当即从怀中拿出一样东西,扔了过去,修接住一看,一坛酒。
“不是什么好酒,烧刀子。好好烧一下你这把烈刃。”
“哼!”修冷哼一声,却踱步坐到了李洵旁边,揭开酒坛,烈酒浓香四溢,修陶醉地闻了闻,洒在了雪地里,而后递给了李洵。
李洵也不多话,如同她一样将酒倒在了火山顶上。
“师父、师叔,安息吧。”
雪映着他鬓角的白发。
“师兄,对不起。”或许欠了太久。
李洵神情一僵,而后释然一笑。“没关系。”
阳光照在火山口,冰层折射出彩色的光。
李洵喝了一口酒。“这几日我想了很多,很多事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成这样,想到近乎走火入魔,最后听从法相师兄的话,有些事不用明白更幸福。但是若不和你打这一架,我想我不会走出心魔。”李洵将酒递给了修,修却摇了摇头,李洵笑了笑,不勉强。
“这一架也让我看清了一些事。这些日子,我真是太不像话了。就在方才,我终于有勇气祭奠师父、师叔的时候,我心里已有了一个想法——修,回来吧。”李洵叫着修的名,站起了身,伸出了手,逆光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修一笑,将手搭在李洵手里,借力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