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何尝不知,又何尝不焦急,文敏的无助和雪琪的隐忍她看得分明,她不能眼睁睁看着曾书书死,即使明知这在鬼医的算计之中。
“前辈莫慌。”一旁的小环忽然开口,只见她表情严肃又眼带不解,不明白鬼医为何对青云众人种下不同程度的御魂咒,随着她召回了血玉,一直拦着众人的曾书书霍然从半空落了下来,一道黑影迅速接住了他。
“曾师弟。”文敏冲到了鬼厉旁边,看着昏迷的曾书书松了一口气。
“好在并非御魂死咒。”小环嘀咕着,蹲下身点了两支银针在曾书书胸口,但见曾书书吐出一口黑血,神情舒缓了一些。
几声轻啸已经远了,在曾书书落下来的那刻已经有人飞身离开。
小白看了一眼手法娴熟的小环,说道:“你天赋极高,这鬼道之法纯熟,可临阵经验不足,连这点都计算在内,鬼医、可怕!”望着离去的修、上官策、燕虹李洵四人,小白皱起了眉,随即看了一眼立在文敏身旁的陆雪琪,追了上去。
“小环,张师弟,照顾好师姐和曾师兄。”
不过须臾,天琊便消失在了天空。
鬼厉、文敏、小环互相看了一眼,鬼厉将昏迷不醒的曾书书抱起。
三人望向焚香谷的天际,黄昏已近,南疆寂寂。
鬼医、可怕!
秋霞万丈,乾坤笼青山,霞光将山与天仿佛都连成一片金黄。
焚香谷一望无际的高空上,多了几道人影,悬在半空,注视着晚霞中的焚香,居高望下,焚香谷群景一览无遗,还有破败,兽神之祸焚香也遭侵袭,好在一个空谷只有山林房屋留给野兽破坏,枫林、山丘、池塘……唯有孤峰伫立的山河殿依旧。
夕阳透过飞扬的屋檐落在殿前的水幕清泉上漾出几缕金黄,顺着千层阶梯缓缓流淌的山泉仿佛还是如多年前一样清凉。
鬼医看着、许久。
焚香谷的土还是炽热的,鬼医望向了那座建在火山上的祭坛,玄火坛已经没了,封绝阵将里面的一切都笼罩在一片朦胧里,若隐若现中偶尔升起一点凶煞之气,似红似黑。
鬼医微怔过后发出意味不明的笑。“哈哈哈,好!好!云易岚就是云易岚。”
寂静的山河殿内,打坐入定的云易岚猛然睁开了双眼,昏暗里,那高坐之上凌厉的双眼仿佛一头苏醒的凶兽,凝眸即肃杀!
察觉到焚香谷来了外人,云易岚化作一道红光一下从山河殿里消失,再出现之时已经出现在山河殿的屋顶,仰头望向昏黄的天,一瞬的惊讶,刹那阴沉。
“回来了,你终于还是回来了!”气若洪钟,澎湃的真气四溢开来直教整个焚香谷都像是抖上了一抖。
所有弟子长老受惊纷纷涌了过来,赶到山河殿前的广场,就只看到谷主站在山河殿之巅仰天大笑,犹如雄狮咆哮叫人耳痛心震。红衣赤发,不羁的衣襟露出健硕的胸膛,云易岚衣发无风自扬,不怒自威,若神!
“哈哈哈,回来得好!”笑得疯狂,云易岚丝毫没有上官策的恍若失魂,反而像是与故人久别重逢的高兴,豪迈之后,是惊诧众人的温柔轻声呼唤。
“老三,老三。回来了,快下来吧。”
高空之上,鬼医的身子微不可见一震,双眼里是惊疑、是复杂、是太多太多无法言说的积淀,那山河大殿之巅的中年男子一副意料中的模样令人诧异,那刚毅的面容隐约还有年轻的样子,天生异发,生而不凡。
一阵风起,携来几片枯叶,吹过。
焚香谷异样的安静,所有人都望着渐渐黯淡的天空,夕阳余晖渐消,黑夜遮来,仿佛也遮住了什么?
遮了鬼医那身融入黑暗的黑衣,他的身影变得模糊,黑夜一样的衣,遮了容貌,也遮了过往。
黑夜来了,来不及掌灯的焚香谷漆黑一片,分不清天在哪里,地在哪里?忽然一点幽绿的光,分开了天地,鬼医身上的绿光像是鬼火飘忽。
他带着身后的人慢慢落在了地上,踩上了久违的土地,刹那间有一种不真实感涌上心头,忽然点燃的火焰让他回过神来。
焚香弟子点燃了篝火,山河殿周围都亮了起来,众人握剑在手,满是戒备地围住了鬼医几人,训练有素倒是与印象中有些许差别,鬼医望向焚香谷长老所在,熟悉的人已没有,不见故人,看来真的离开得太久。
“云师哥、哈!”重回故居想说的太多,到头却只是仰天而笑,他望着山河之巅高高在上的云易岚叹道:“浮浮沉沉几百年,闯过天南地北,见识过无数英雄豪杰、枭勇霸主,也佩服过几人,唯有师父与云师哥让我敬畏着!”
已将鬼医打量个遍,自然也看清楚他身后身着青云服饰的人,云易岚冷笑道:“怕是也、恨着吧!”
“恨?如何不恨!”鬼医的眼神凶戾起来,身后的青云弟子也祭出武器,面对警戒的焚香众人,鬼医丝毫没有放在眼里。
“恨你,义深又怨重!恨师父,眼见深远独到又顽固!恨焚香,恩深似海又残酷至极!我无悔入焚香,亦无悔离开焚香,如今该斩掉我最后的孽缘!”
鬼医话毕,他身后的青云弟子便举剑冲向了周围的焚香谷弟子,霎时间篝火摇曳下,刀光剑影!
也不知道鬼医用了何种方法,原本泛泛的青云弟子修为暴涨,丝毫不亚于一个散仙,寥寥数人竟是与焚香一众弟子厮杀成了一片,丝毫不惧疼痛和异常强悍的青云弟子隐隐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