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元宝和元寿料理着老爷的后事,老二元风不甘心元府老宅归了四姨太和元哲。二姨太也是个贪财的主,她鼓动着元风,争一些家产,不争白不争,全然忘记了元老爷对她的告诫。
一天夜里,元风闯进大太太的房中,对大太太说:“大娘,您是好人,过去元风在家里也最敬重您,可如今,老爷他糊涂,把老宅给了四娘,这对您不公平,想当年,是您和老爷共同打拼才有了如今的家业,四娘她什么也没做,凭什么分这么多的家产?”大太太一听也觉得元风说的有道理,心里也确实有些不舒服,想了想说:“我也不赞成把老宅给你四娘,可是老爷临终前说,元哲还小,四娘照顾元哲,那是给元哲留的。”元风一看大太太也不同意,就进一步说:“老爷他是好心,可是您想想,元哲还是个孩子,四娘将来能把老宅给他吗?元吉如果回来,那还不是元吉的。”大太太越听越对,自己也有些动摇了:“可能老爷是觉得对不住元哲他妈,生下了孩子就撒手西去了,没过什么好日子,这孩子也是可怜,所以想把老宅给他做补尝吧?”元风接着说:“补偿也不能这么补偿,老宅是元家的基业,如果不能归大娘,那也绝不能归四娘,更不能给元哲。不如把老宅卖了平分,这样较为合理。”大太太一听,急了说:“那可不行,老爷有吩咐,老宅不能卖。”元风有点着急地说:“反正现在老爷已经去了,家里都听您的,您想怎么办就怎么办。难道您想把辛辛苦苦打拼来的老宅就这么拱手让给他人吗?”双方陷入了僵持,大太太面对着元风,思考着他的意图,也想着自己的打算,沉思了一会儿,大太太对元风说:“元风,你先回去,这事不要当任何人提起,容我再想想。”元风觉得大太太动了心,于是就先行退下了。
可是这时的大太太身体也不太好,这几天忙着老爷的丧事也体力不支,她心里盘算着,可是如果这事想办,必须得有元宝的支持才行。于是他叫来元宝,试探着跟他说起老宅的事,元宝一听就不对劲儿,一再追问之下大太太终于说出了实情。元宝向母亲说明:“娘,您糊涂呀!老宅的事是老爷临终的嘱托,我们不能做对不起老爷的事,况且元哲还小,元吉也从来不争不抢的,如果把老宅卖了,四娘一家怎么生活?元哲将来怎么办?老爷知道了也不会原谅您的。”最后大太太被元宝说服了,暂时放弃了这种念头,忙拿出房契给元宝说:“快拿走,给你四娘送去,我怕自己哪天再改了主意。”元宝把房契给了四姨太,让她把东西放好,千万别让坏人拿去。
元风眼看老宅拿不到,又想起了旧恨,以前老爷在,他不敢,现在老爷去世了,他也无所顾及了。在上海的二叔元望发与阮成道两家私交甚好,生意基本都是阮成道打理。元望发有个小儿子叫元界,聪明可爱。阮成道有个小女儿叫阮美,天生丽质,两家定了儿女亲家。元家长辈中有三兄弟,元望才是老大,元望发是老二,元望礼是老三,可是这哥仨如今也很少来往,尤其是二叔。当年二叔曾经欺负过元风的母亲,后来被元老爷赶出家门,去了上海。元风心里一直记着这仇恨,于是他让元旺去上海,雇凶杀害了二叔一家老小,由于被阮成道撞见,所以也把他杀了。案子一出,轰动了全上海。有的说是元家早些年经商时结下了仇家,有的说是元望发得罪了青帮老大,所以被灭了门。还有的说是外国人干的,一时间众说纷云。但不管怎样,元风这仇算是报了,这么看,元风这小子还是不错的!
但元寿却觉得这事可能是老二干的,他前些天看见元风送元旺去火车站了,心里猜想过,于是话里话外就指向了元风。虽然他不知道这两人之间有什么仇恨,可是他觉得元风最近不太对劲。元风假装不知情,心里对元寿却产生了歹意。没过多久,元旺从上海回来了,元风与元旺密谋着什么,原来是想找人暗杀元寿。元寿也不是等闲之辈,他早有准备,刺杀他的人被元寿当场打死,元风根本没有想到元寿身上有枪。元寿觉得元旺并不简单,必须提防这个人。在金钱和利益面前,亲情也变得淡了,人性丑陋的一面呈现了出来,这就是钱的力量,它能增进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也能让人忘记亲情。
元风这次没有得逞,可他也没有罢手,托人找关系,与直系吴佩孚的亲信勾结,加上元旺的配合,开始破坏洛阳城里元家经营的旅馆和饭店生意,企图占为己有。结果事与愿违,军阀根本就不可靠,吴佩孚抓住机会,将这两个生意霸占,气得二少爷差点疯掉,可是他又不是人家的对手,也只好作罢,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元旺也在这次争斗中不明不白地死去。跟百姓相比,最狠的还是军阀。
这几件事做下来,你会发现元风真得有点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