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所以侍卫军很顺利就把楚玠送到了天牢。
狱卒上好了锁,侍卫军便随狱卒出去。但还没走出多远,落在最后的贺潼又跳了回去。他扶着门,带着似是玩笑的口吻道:“殿下,既然您大限已到,那卑职能不能问一个问题?其实,当年王荣是冤枉的吧?”
楚玠侧头,原本阴鹜的眼神在牢狱里的光线下显得更是危险,他看着贺潼,却没有说话。
贺潼也不追问,反而笑笑转了另一个话题,“呐,殿下真的和璟公主不伦吗?是不是公主死了,您也不想活了,所以才没有反抗?”
楚玠的眸光微动,贺潼却敛下了笑容,变得严肃,“如果是我,喜欢的人被害死了,我会先把那些害死她的人杀了。”
“贺潼!”一声低喝,傅世城走了过来,拧住贺潼的耳朵拖走!这疼得贺潼“队长队长”地惨叫,声音在空旷阴冷的天牢里回荡,说不出的凄厉。
楚玠看着贺潼刚刚站的位置,半晌,身侧的手紧紧地攥成拳。
☆、异数
璟公主的送亲队伍遇袭皆丧命,梁府婚礼一夜变丧礼。不久,太子企图毒害皇帝,以谋逆罪入了天牢。
消息传开,同情、叹息、感慨、好奇,天下人各执想法。还有一个算命者神叨叨地道:“要变天了。”而未等人细问,他便收起幡和摊子走了,此后再也没有出现过。不过这是后来的人所传道的,是真是假便无从得知了。
若真有那位算命者,那他便是神通了,因为不久就如他所言那般。
天牢里不见天日,只有牢门前一支似乎一下就能扑灭的火把照亮了小部分的范围,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楚玠盘坐在铺着薄棉絮的木板床上,望着对面的几乎黑乎乎一片的墙不知在想什么。
“殿下。”
一声低唤传来,楚玠转头,便见韦洺站在牢门外。他似乎早有预料,表情没有任何波动,“你来了?”
韦洺微微颔首,用钥匙开了门。“殿下接下来有何打算?”
床上的楚玠岿然不动,没有回答韦洺的问题,“璟儿的丧礼如何?”
“没什么变故,以梁家的女眷身份葬入梁家的族墓。”
楚玠低笑一声,不知是冷笑还是苦笑,“努力这么多,最终他却还是成了别家的人。”
“……殿下?”
楚玠把盘了不知多久的腿缓缓伸直,身子往后仰,做出了放松的姿态。他看着天花板,“你是在好奇我对璟儿如此重视吗?其实,我喜欢的人就是他。”
韦洺有些吃惊,“可是殿下不是说喜欢的人是男的……”
“璟儿并不是公主。”楚玠的目光从天花板移下来,笑道,“很吃惊吧?”
韦洺的确一副见鬼的表情——这是他有生以来听到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了,“是。”
“当初我有这个认知的时候也很吃惊。”楚玠说着,似是想到以前,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敛了下来。韦洺也没开口打断他的思绪,一时牢狱又安静了下来。半晌,楚玠才道:“韦洺,你觉不觉得其实璟儿遇袭那件事和我被冤枉投毒这件事其实是有联系的?”
韦洺一顿,随即脑子动了动,“您的意思是,有人想以璟公主的死刺激您,再让皇上觉得您憎恨他,于是投毒的话,最有嫌疑的就是殿下您了。”
“嗯。如果真是这样,那那个人绝对知道我和璟儿的关系,并且除掉我会给他带来巨大的好处。”楚玠看向韦洺,眼神有些凌厉,“若我死了,谁是最大受益者?”
韦洺张了张嘴,有些难以置信,“您是说……五皇子殿下?”
“所有皇子里,大哥和四弟死了,八弟和十一弟都还小,成年的只有我和五弟。若我死了,太子之位极有可能会落在他手上。”楚玠从床上下来,微微正了正衣服,“不过,这尚是猜测,下定论还早些。”
韦洺皱了皱眉,“那接下来我们该作何行动?”
“现在首要的只有一件事。”楚玠跨出牢门,眼神已然变了,那是野兽嗜血的阴冷眼神,“弑君!”
睁开眼的时候,楚璟只觉头和胸口很痛,后面的床硬得咯背,鼻间还弥漫着浓重的中药味和一些微微刺鼻的臭味交混的奇怪味道……
他这是在哪里?!
“你终于醒了啊,”一个少女的声音传来,“我还想如果你再睡下去就把你扔了呢。”
楚璟侧头,就见一个扎着两条麻花辫的少女倒了一碗东西端过来,顺带来一阵难闻的气味,熏得楚璟忙捂鼻!少女看见他的反应,立即恶狠狠地踢了一脚床脚,“起来喝药!要是喝不下就由我来灌!”
楚璟看的出她不是开玩笑,连忙爬坐起来,却拉扯到胸口的伤,疼得他龇牙咧嘴。
“受伤还不懂小心一点,真是蠢货!”少女嫌弃地翻了个白眼,把那碗黑乎乎的汤药推过去。
碗里浓烈的臭味直扑出来,楚璟一阵恶心。“你确定你没把药煮坏了?”
“你说我煮坏了?”少女的声音突然拔尖,像只被踩中尾巴的猫,“老娘作为这方圆百里的神医,你居然质疑我煮的药!你喝不喝!不喝我就倒你头上!”
“喝喝喝!”楚璟忙捧住碗,把那些不知为何物的东西一股脑地咽下去!喝空了药碗,楚璟几乎是生无可恋地看向少女,“多、多谢姑娘。”
少女夺走药碗,然后走到外面去洗碗。等她回来的时候,床上的楚璟怔怔地拈着自己身上陌生的衣服,“姑娘,我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