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有点冲,辣的他一个劲儿咳嗽,脑门子都嗡嗡直响。
“你心情很差,”萧白在叶绝身边坐下,烟雾把他们俩人都笼罩住了,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烟雾、青草和汗水混合的味道,“想家了?”
“嗯,”叶绝真的是酒量不好,不过酒品很不错,每次喝多了酒总比平时乖很多,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去,烟雾在肺泡里打了个转,多抽两口好像也就习惯那种辣味了。
“队长,其实你真是个好人,”右手夹着烟,叶绝看着远方,眼神还是发直,不过声音听起来倒是很清醒,“虽然你有点变态。”
本来萧白还为了前半句颇有点荡漾,等听到后半句他是真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只能沉默半响,然后不痛不痒的哦了一声。
“队长你老是问我怕什么,”叶绝咳嗽了一下,好像还是不能适应这烟的味道啊,真辣真不舒服。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怕什么,我应该是不怕杀人的,你看我之前也杀过了,也没啥不良反应,就是啃排骨的时候有点想反胃。”
萧白揉了揉叶绝的头发,这小兔崽子今儿晚上真是有点不对劲,他想了想,尽量平静地说了声嗯。
“我就是……我就是不想看血,不想拿刀子戳人,”这声带着点哽咽,萧白被吓了一跳,扭头看了眼叶绝,这小屁孩没哭啊,眼睛都不带红的。
“我小时候家里很穷,陕西最穷的地方,在大山里面,”酒精的作用开始显现,叶绝的思维还算清晰,可是口齿已经不太利落了:“我妈是我爸从山外面买来的,他精神状况一直不大好,恩,别人说这叫精神病。”
“我十岁的时候,他彻底疯了,拿家里杀猪的刀把我妈捅死了,当时我被我妈塞在柴火堆里,我就看着他一直捅一直捅,那刀真长,满地都是血,捅完了我妈他就去捅我爷爷,我爷爷打不过他,我想去帮他,可是我害怕,我真的怕,我一步都动不了,我就一直看着他们流血,我真的怕……”
说到后面,叶绝醉了,可能他其实也没醉,只是单纯的想要醉一次,这些记忆他藏了太久,从十岁到二十二岁,十二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只是他没什么机会跟别人说这些事情。
叶绝想,自己其实一直都不坚强,他只是装的,假装有些事情没发生过,就好像真的会忘掉,然后他就可以拿起枪,看着子弹射出,或者挥刀抹别人的脖子,让那些血都流到自己手上。
命运这玩意,有时候会让人骂他操蛋的不公平,可要不是小时候出的这事儿,叶绝也就不会被一个企业家做慈善一直捐助到高中毕业,他可能就一直在那大山里猫着,不过他也还是有点倒霉,因为那企业家在他高考完就去世了,所以这小子就一直靠助学贷款、贫困补助和自己打工过活,日子很紧吧,只是能够凑合。
合上眼睛要睡过去的时候,叶绝想起了自己那个发疯的父亲,时间真的有点长了,他都不记得他们长什么样子了,最后的记忆仅仅是停留在精神病院里见他的一次,穿着蓝白条的病人服,被关在单人病房里,胡子拉茬,目光闪烁,看到生人就会害怕,一点儿都不像拿着刀砍人时候的那个疯子。
后来,这个疯子在精神病院里待了两年也就死了,叶绝再没有亲人了,其实从理论上来说,他还是有些亲戚的,只是那些亲戚不会和这个倒霉的小孩再有什么来往,这不能说谁就是恶人,这只是人性而已,叶绝一直都懂得这个道理。
所以,那封遗书里说的是真的,如果我真的死了,就把我埋在利刃的后山上吧,最起码我熟悉这里,这儿还有我的战友,死了也不会太寂寞。
那天叶绝酒喝得不多,却醉的极沉,睡梦里似乎有人一直守着自己,感觉很舒服。
第45章
沉沉的睡梦中,叶绝是被苏明远抓着脖子摇醒的,一睁开眼就对上这小子的大嘴,唠唠叨叨地低嚷:“小叶子啊,我知道这样叫你起床很不人道,可是紧急集合啊紧急集合啊……”
叶绝使劲捶了捶自己的脑袋,顺手把这家伙从眼前推开,摸着脖子费劲儿地咳嗽两声,他娘的差点没被这混蛋掐死。
见叶绝清醒了,苏明远立马收手开始穿自己的衣服,在利刃也待了这么久了,他们已经完全适应了坑爹的集合速度,甚至还有点时间边穿衣服边聊天。
“叶子啊,头还疼不,你昨儿晚上喝多了,”苏明远把袜子套上,扭过头来看着正在穿裤子的叶绝,“是队长把你扛回来的,你们俩……去哪了?”
叶绝把裤子穿好,帽子往脑袋上一扣,含含混混地说:“在训练场上跑步。”
“我操,”苏明远蹭的就跳起来了,萧白这厮太他妈的变态了,叶子都喝醉了,丫居然还把人弄去跑步了,这不怪咱一直不怎么待见你,你说说这人从选训开始就一直可劲儿折腾叶子,做的也太过了吧。
“这混蛋没人性啊,”苏明远气呼呼的把鞋蹬上,火速拿上装备就跟叶绝摔门而出,叶绝跑在他旁边,起来之后还没来得及喝水,这会儿嗓子挺干的:“其实队长他人还行,没你说的那么恶劣。”
苏明远呆了呆,停下步子拽着叶绝的袖子,有些不可置信地说:“叶子,你被那混蛋洗脑了?还是你又发烧了?”
“滚你的,你才发烧了,”叶绝无语地白了苏明远一眼,一脚踹在他小腿上,低喊:“赶紧的,要迟到了。”
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