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世子现在缺少的只是历练,在老靖王的教导下,靖王府没准还能再蹦跶几代。
琴琬歪着脑袋想了想,靖王世子是太子的人,前世不就一飞冲天,在她死的时候,隐隐有与镇山王府分庭抗礼之势。
“娇娇,要不让你四姐来?”琴老夫人想出风头想疯了,竟然不顾场合地替琴琬拿了主意。
琴琬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祖母,娇娇不是要抢四姐姐的风头,只是容婷郡主点明了要娇娇来,要是娇娇让四姐帮忙,会很不公平,就是赢了,也胜之不武。”
琴老夫人讪笑,嘟囔地解释了几句。
见老皇帝不悦,琴琬主动说道:“皇帝伯伯,娇娇琴棋书画不行,不过,有东西送给皇帝伯伯。”
“哦,是什么?”老皇帝似乎很有兴趣,“忘记”了地上跪着的那三人。
容婷鄙夷地看着诚惶诚恐的父亲,这一跪,生生打了她的脸。
琴琬不过是个不学无术的草包,没了圣上的宠爱,什么都不是,只是个大臣的女儿,如何与她比?
她是正正经经的郡主,是靖王府嫡出的女儿。
相府?
没有护国公,琴家人算个屁!
在容婷的愤怒与屈辱中,琴琬笑眯眯地从怀里掏出两个荷包,献宝似的递到老皇帝面前,“皇帝伯伯,这是娇娇亲手做的,做的不好,皇帝伯伯和皇后一人一个。”
“哦?”老皇帝脸上的笑容更深,拿起墨绿色的荷包。
荷包素得不能再素,没有金丝银线,没有高超的绣功,上面就用几根线条勾勒出一朵荷花的轮廓,多的一个线头都没有!
一看就知道是初学者的水准。
琴琬不好意思,“皇帝伯伯,娇娇才开始学女红,手艺不好,这两个荷包还是娘帮娇娇画的绣样,不过,这上面的一针一线都是娇娇自己绣的。皇帝伯伯你看……”
琴琬将手指头伸到老皇帝面前,诉苦道:“上面好多针眼!”
“哈哈!”老皇帝大笑,揉了揉小脸挤成一团的琴琬的头顶,看向荷包的目光却复杂起来。
“臣妾就说娇娇这孩子孝顺,瞧瞧,刚学着做女红就想到了圣上和臣妾。”
“娇娇,没有太子哥哥的?”章睿舜一脸温柔地问道。
琴琬戳着手指,羞涩地说道:“等娇娇能绣花样了,再给太子哥哥绣一个。”
“那就这么说定了,太子哥哥可等着了。”章睿舜顺势说道。
老皇帝将荷包挂在腰间,“女红也是门技艺,更难得的是你有这份孝心,不枉皇帝伯伯疼你一场。皇后,朕认为这次梅花宴,娇娇可是力压群芳啊。”
“圣上说的是。”皇后放下手里把玩的荷包,冲宫女使了个眼色。
两个托盘端到了琴琬面前,皇后笑道:“今儿的彩头是娇娇的了。”
琴琬朝老皇帝看去,见后者鼓励地冲她点了点头,她才笑眯眯地将托盘拨到自己面前。
“难得安平县主有这份孝心,这次的彩头实至名归。”下面的人立即附和,纷纷向琴东山祝贺。
琴东山僵硬地笑着,既享受着众人的阿谀奉承,又不耻相府的荣衰居然靠一个孩子在老皇帝面前谄媚!
琴东山自认为从众人眼里看到了鄙视,想到这耻辱是琴琬带来的,心里更是恨上了她!
宴会还在继续,琴琬坐在高位上,将众人一一环视了一圈,结合前世的记忆,分析着哪些人可以结交,哪些人要提前斩杀!
她从来就不是仁慈的人,本就是为复仇而生,更不愿重蹈覆辙,一切危险的因素都要扼杀在摇篮里。
一个个稚嫩的脸庞渐渐与脑海中的名字对上,琴琬嘴角噙着浅浅的笑。
宴会接近尾声,琴琬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将玉如意递给琴睿焯,“哥,给你的。”
琴睿焯两眼放光,这可是好东西啊,虽然御赐之物不能买卖,可放在屋子里也是显摆的资本。
“娇娇,圣上赏赐的东西,你怎么能随便送人?”琴老夫人嘴里说着训斥的话,眼珠子却挂在那套官窑出的茶具上。
“祖母放心,娇娇已经征求了皇帝伯伯的恩准,再说,大哥又不是外人,大哥如今岁数也大了,时不时地要招待几个好友,屋子里自然要有些好东西撑面子。大哥是有分寸的人,祖母放心。”
琴睿焯一个劲儿地点头,“是啊,祖母,你大可放心,孙子不会乱来。”
见琴琬将茶具交给荔枝,琴老夫人终是问道:“既然这样,那这套茶具就放在祖母那里吧。”
“可是……”琴琬为难地说道,“娇娇准备把这套茶具送给母亲。”
琴老夫人面色尴尬。
“六妹妹,平日里你最是孝顺,既然放了一套玉如意在大哥那里,放套茶具在祖母那里有何不可?”琴明箐好奇地反问。
“东西是娇娇的,娇娇想放在哪里是娇娇的事,你操什么心?”琴睿焯虽然想从琴老夫人手里讨好处,可不代表为了那点好处就要妹妹用别的东西来换,更不能容忍一个庶妹对妹妹指手画脚。
琴明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怯生生地看着琴老夫人,“祖母,孙女没别的意思,更不是想对六妹妹指手画脚,孙女只是觉得,那套茶具放在祖母那里是最好的,祖母日后会招待盛京的贵客,这套茶具不仅衬得出祖母的身份,也是我们相府的脸面。”
琴明箐字字说到了琴老夫人心坎上,琴老夫人一面欣慰琴明箐的懂事,一面憎恨琴琬的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