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还是船长好,总让她占便宜。不像金毛,唠叨又赔钱。
“有些人是这样,喜欢把自己的观念往别人身上套……”海雷丁顿了顿,觉得这个话题没什么价值。接着问道:“城里最近怎么样?”
“怎么样?还是那样子啊。春天一来,市场里热闹多了。”尼克不知道船长有什么用意。
“你在酒馆看场子,没人找麻烦吗?”
“没,怎么会。”尼克又摸了几枚葡萄干,“都是些酒鬼,摔板凳砸杯子,丢出去就没事了。”
“这样……”海雷丁摸摸下巴,“前几天3船的二副喝醉了跟人动手,本来就是争风喝醋的小事,结果被人背后捅了暗刀。”
尼克点点头:“这事我知道,结果一团乱也没找到是谁动的手。”
“那你大概不知道,今天早上在海边,发现了4船监理的尸体,身子都泡涨了。”
尼克奇道:“扎马勒是个恋家狂,平常很少出来喝酒的,应该不是打架吧?”
海雷丁把肉全丢给狮子,擦了擦手:“四处刀伤,全在要害上。尼克,你去城里逛逛,记得小心。”
“这是太过招摇,被人惦记上了。”卡尔跟在尼克身后,亦步亦趋。这样的是非之地,果然危险的紧。
“惦记就惦记吧,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尼克蛮不在乎,嘎嘣嘎嘣嚼着炒豆,东一个小摊西一个店的乱看,什么也不买。
“尼克队长,看看新来的料子!给先生做件新衣服吧!金光闪闪的缎子,威尼斯人手工,和他的头发多配呀!”
“尼克队长,天青石嵌的波斯宝刀,和先生的眼睛很配呀,一个铜子儿也不赚,成本价给您!”
尼克额角青筋直跳,回头恶狠狠瞪卡尔:“我看起来很像冤大头吗!?”
卡尔无奈的笑:“不像,没见过比你更节省的了。”
“真是,吃饱穿暖还不够么,金币就要留着生小金币,什么缎子宝刀,我们犹太人……”尼克顿了顿,想起来更会节省的叔叔阿萨,给她买衣服是从来不吝啬钱的。哎,那都是,很久很久前的事了……
一晃神,市场那头突然有些混乱,一个熟悉的男声高声喊起来:“抢劫!你们敢……我是红狮子的船医!!!”
尼克拧身就冲进人群里,向着人群聚集的地方飞奔过去。
挤了两下,她远远看见几个蒙着阿拉伯头巾的男人围在一起,举着刀往下刺。地上躺着的清秀男子,正是船医维克多。
他是出来采购药物的,能够起死回生的东西总是贵比黄金,假货次货也是不一般的多。左挑右选好不容易填满药箱,一袋子金币也所剩无几了。正要回去,却被一伙儿人抢了箱子,一把拉倒在地上。
维克多心想在阿尔及尔可没人敢抢红狮子的东西,便高声喊出名号,谁知对方眼睛也不眨,立刻抽刀就砍。船医也顾不得洁癖了,就地一滚避开要害,却被尖刀刺中肩膀。
还有三十多米,又是人最拥挤的市场,尼克无论如何赶不到了,眼看维克多就要命丧刀下,她往背后一摸,从铁杆上拧下镰刀头,回旋镖一样扔了出去。
“嗷”的一声惨叫,行凶的强盗连刀带手掉在地上。几个人吃了一惊,立刻扔下猎物钻入人群。尼克赶到维克多身边扫了一眼,见不是要害,扭头喊道:“卡尔,照顾医生!”说罢追踪而去。
罪
这几个蒙面男人像是逃跑专业户,一头扎进人群又钻又挤,滑溜的鲶鱼一样。尼克身子矮看不清他们去向,便跳了起来,沿着小贩的推车和帐篷木桩一路踩过去,等卡尔把维克多的伤势简单处理好时,早已看不见她的身影。
尼克追了半天,发现这群人出了市场就分散开来,朝向阿尔及尔城南的住宅区逃窜。那里住得多是穷人,房屋低矮拥挤,污水流淌的小巷非常适合藏人。尼克在市场上砍断了一个人的手,便跟着着血迹往贫民窟追去。
血迹断断续续,却始终没有失去联系,尼克在房屋的迷宫中越走越深,狭窄的小巷暗无天日,偶尔见到一个人,都是蒙着肮脏的袍子躲躲闪闪。
只要抓到一个就行。尼克想着,不知道维克多的伤口深不深。
地形复杂,她背脊绷得紧紧的,像头警惕的豹子一样四处查看。忽然眼前一亮,白色的袍角在前面拐角处一闪而过,尼克立刻冲了出去。迷宫中拐了好几次弯,前面的男人终于在死胡同里停下来。
“冲锋队的尼克队长……”
低沉模糊的声音从面罩下传出。
“认得我,还敢跑。”尼克握紧镰刀,声音冰冷:“你跑不掉了,供出老板,饶你不死。”
“嘿嘿嘿嘿……到底是谁跑不掉了呢……”
男人森森冷笑,尼克心下一惊,身后突然多了几个人影。头顶上,一张巨大的渔网撒了下来。
尼克反射性的抽刀挥斩,却发现一个致命问题。这里太窄了,长兵器根本挥舞不开。渔网像是专门对付她一样缠满细铁丝,尼克一斩不开,镰刀被缠了起来。
“压住网!抓住他!!”
敌人前后扑上,试图把尼克活捉。
优势化为劣势,尼克干脆把镰刀一拧,缠住网丢在一旁,自己脱身出来,接着抽出靴子里的匕首,准备贴身肉搏。她的弱点就在体力不济,身量小膀子细,肉搏战非常不利。这么窄的地方,一旦被敌人制住很难脱身。
海妖亮出兵刃,对方不再考虑活捉,抽出剑来一拥而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