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长大了。
“都一个年段的,低头不见抬头见,汤于薇人挺好的,羽毛球打的也好。”程知倒是一副很随意的样子,她那么淡淡然然的坐在那里,似乎一下就融入了这个在之前对于她还很陌生的地方。
汤于薇听了程知说好,尾巴就偷偷的翘上天了。
她也不是没被夸过,从小到大无论是亲戚啊还是邻居啊都说她懂事,小小年纪就会做饭了,在她爸还在县里送货的时候也常常跟着,但她其实一点也不想做这些,却又轻而易举的屈服在父母疲惫的眼神中。
在别人还在跟父母撒娇着要买这个买那么的时候她就无师自通的学会了收敛,把那点渴望埋在心底,最后沉寂于父母偶尔谈话间提起的家里钱不够了或者哪里要用钱。
她好像天生就想得多,然后给自己披上一套懂事的外衣,把那些遗失在时间缝隙中的撒娇吵架都包裹在里头,和说话的能力也一并收入,变成了一副和人交流都有些磕磕绊绊的样子。
但程知不一样啊。
她是自己唯一感激的女孩子,这段和想象中截然不同的少女时期,程知陪她经历着外形的蜕变,然后悄然退场。
是那个从头到尾都会夸她的程知。
“哎哟这她最近都瘦了哟,是不是羽毛球打的啊……唉。”邹兰娟女士长叹了一声。
然后程知就看到她往汤于薇的碗里夹了一大块椒盐排骨。
配合着汤于薇那一碗要溢出来的饭以及一旁盛汤的小碗,程知终于懂得为什么汤于薇会这么圆乎乎的。
她妈妈……似乎很擅长养女儿啊……
这一刻,程知突然理解了汤于薇每次提起她妈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了。
这样子的举动真的很难拒绝,亲人的羁绊太强大了,而汤于薇又是一个绵软的人,对父母的依赖也很大,总是见不得自己妈妈不高兴的。
汤于薇看了一眼程知。
程知眨了眨眼,无奈的摇头。
“阿姨,多运动运动挺好的。”
“好是好……就怕她体质跟不上啊,唉,这丫头生下来的时候才五斤多,瘦瘦小小的,小时候有小病不断,磕磕碰碰的,我能不让她多吃点吗……”
汤于薇可从来没听邹兰娟同志说过自己小时候自己多病多灾的,她一口饭卡在喉咙里,差点把眼睛都瞪出来。
感情自己这么多年营养过剩是小时候欠下的债?
程知强忍住笑。
邹兰娟像是想起了什么,然后跑向厨房。
“哎哟喂我的酒……”
程知看着汤于薇喝了口汤才缓过来,汤于薇舒了一口气,盯着自己小山状的饭以及饭上的排骨,很是忧愁。
真是甜蜜的折磨。
“吃不下就拨点给我吧,反正我还没盛饭。”
程知看着汤于薇盯着翻完沉默的样子,几缕长发垂在肩头,脸颊也鼓鼓的,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就想笑,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就随口说了。
然后就看到圆乎乎的小姑娘迅速的转头感激的看了她一眼,端起程知的碗飞速的拨了一半,还自己拔了一口饭。
所以等邹兰娟端着温好的酒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汤于薇扒着饭,只是说了一句“你吃的倒挺快的,汤也喝点啊。”
程知憋着笑,肩膀抖着。
汤于薇偏头无声的叹了口气。
“啊……撑死我了,”等要出门的时候汤于薇觉得自己要爆炸了,程知站在她旁边,揉着肚子,苦恼的说:“你妈妈太热情了,我从来没这么撑过。”
她觉得自己的今天打羽毛球肯定跳不高了。
程知的斜跨圆筒包被汤于薇背着,黄大仙喵了好几声都没人应,颇为恼火的磨了磨爪子,往外探了探,然后拨到了汤于薇卫衣的抽带,又碰又咬的。
“哎哎哎你干嘛呀,别咬我衣服。”虽然黄大仙很可爱,汤于薇还是觉得自己的衣服比较重要,赶紧把自己的抽带从猫口中解救出来,结果黄大仙张嘴就想咬。
然后被一只手拎了出来。
程知跟黄大仙澄黄的眼对视着,最后揣进怀里,在对方呜咽的时候拎出来,放进了圆筒包。
汤于薇:“……”
黄大仙已经老实的缩在包里了。
六月底的天气小区已经有不少的老人在花坛的桂花树下乘凉了,摇着蒲扇,还有的唱着昆曲,咿咿呀呀的,瞧见汤于薇出来了,还打了声招呼。
程知看着汤于薇一脸不情愿但还是回应的模样弯了弯唇角。
小区的大门有些旧,出去的时候正好看到对面店里正在忙活的项家妈妈,汤于薇也没上前打招呼,程知静静的跟着汤于薇走。
突然问了句:“为什么要写我的名字?”
“啊?”汤于薇有些没反应过来。
“就是草稿本。”程知想起那黄底的草稿纸上密密麻麻的自己名字,当时正想问的时候汤于薇妈妈就来敲门了。
只好作罢。
现在四下无人,灯火通明,她看着汤于薇,上回长走被压下去的疑问又冒了出来,仿佛她眼前的汤于薇被一团模糊的光影笼罩着,她很想去细看,却又有些不敢伸手。
“那个……我练字……练字!”汤于薇反应过来后第一时间给自己编了个完美的理由,她倒是想起来自己出门前是坐在房间里瞎想的,回过神来已经都是名字了,却又到了约定的时间,匆匆忙忙就出门了。
她的眼神躲闪着,手摸着开着盖的圆筒包里那个猫脑袋。
黄大仙舒服的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