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定淡淡曰:“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夜七近其身笑曰:“你夜仙人不像是敢做不敢为的人,现在想靠一个小丫头保护自己?”又压低声音曰:“你又何必让我全部说破呢?”无定心里冲起一股怒火,遂大声曰:“不错,当年我师父为了不让我进入夏城,在夏城打下了一根‘定风针’。只要我一靠近夏城,那定风针就来刺我,为图大业,只能假于他人。只是这事,你程夜七又如何得知?”夜七笑曰:“我并不知道,随便瞎猜的,没想到一下子就猜中了。”无定闻言差点气晕过去。
米枣闻言如遭雷轰,颤巍巍的道:“这……这竟是真的……为,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扭头看向自己的生母行云,泪光闪闪,继而气血上涌,昏倒在地,行云忙冲过去将她抱在怀里。辛扶冲上来抓住无定曰:“你恶贯满盈,今日当有此报。”言讫举刀便刺,忽有两支利箭袭来,挟光而至。扶闪身避过,并用三木刀护住身体。
两箭飞至墙角后,转向浮于空中不落。扶怒曰:“何人暗算于我?”周远笑曰:“吾已布下诛魔剑阵,不想死的可以站过来,谁要以程夜七为伍,吾定要他粉身碎骨。”周远本以为至少无定和月相九怪会很快站到自己这边,岂料无定心性高傲,竟不屑理会。九怪虽坏,却也非背信弃义之人,见无定不动,竟也不动。远略显尴尬,干笑了几声曰:“好,很好,既然你们都视死如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言讫一挥手,几十只利箭挟光从四面八方围拢而来。
众人或用兵器相抗,或左跳右闪躲避。一时间,飞光走火,雷腾云奔,煞是热闹。余人尚可,只那夜魇仙无定被程夜七困了法术,龙拿虎掷没几下,便已是浮气连连,几谓九死一生。眼看丧命于箭阵之中,忽闻奇香飘来,瑞蔼盈庭。空中有声传来,绵延悠长,却是:
闲荡云舟,散漫了灯芯。忘播云兮懒种雾,
误入天外天兮境中境。
慌了水边仙子,惊了江中眠舟。洗碎了多少梦影,
浣出了几多魇愁。
挟光之箭骤停,继而光芒消散,随后纷纷落地,诛魔剑阵被破。一白发老者压云而至,两道白眉长约两尺,垂于脸庞。老者手提三尺云枪,遣散白云,飘然落地。周远不知此人是何来头,但见其破了自己的箭阵,心中大怒,喝曰:“尔是何人?”老者并不理会,周远祭起雁翎刀向老者袭来。老者看也不看,只一挥手,雁翎刀忽一阵颤抖,后反射而回,周远忙用念力回旋,雁翎刀余势稍减,刺入墙中,只此一试,周远便知道这老者法术高深,不敢造次。
老者看了看狼狈的夜魇仙无定,又看了看程夜七,笑曰:“我们又见面了。”周远暗思:“这程夜七也太招人了,招来的还尽是一些厉害人物。”无定则用讥讽的口吻道:“师兄,仙界呆腻了,也来人间耍宝?”无定似乎一点也不感激老者刚刚的救命之恩。得知老者竟是无定的师兄,众人微感诧异。面对无定的讥讽,老者并不言语。
辛扶问:“驭天,这位老仙是?”夜七曰:“他是沈蒙,是来取我性命的。”余人大惊,面面相觑。乌玄九心里则乐开了花,暗想:“狠角色出现了,自己终于有机会摆脱程夜七的控制了。”蒙曰:“程夜七,你夺了我师弟的法力,还希望你能归还于他。”夜七笑云:“我把他的法术丢在了幻忆之界,迷迭之乡,老仙人可以自行去取。”蒙曰:“你就不怕我进去之后控制你。”夜七曰:“你又不是第一次进出其中,这一次我倒是怕你进去之后再也出不来。”
沈蒙捋了一下长眉,微微一笑。拉起无定,“嗖”的一声钻入夜七体内,众人见怪不怪,相视无言。也不知谁先亮了兵器,一声大吼之后,双方又打了起来。玄九也加入了战斗,只不过并没有出全力,只为自保。
这边一片混战暂且不提,却说那沈蒙拉着无定穿梭着程夜七的记忆空间寻找无定丢失的法力。那无定并没丝毫感激,反曰:“我失去法术不正是你想要的,你又何必假意帮我找回。”沈蒙并不答话,继续穿行,后入一空间,乃是一学堂前。
无定认得是清风学堂。遂曰:“这是程夜七童年时的记忆,你来这里做什么?”蒙曰:“程夜七说把你的法术丢在了记忆之界,迷迭之乡。童年的记忆与幻想是最容易交界的地方。”无定曰:“这种奸滑之人的话你也相信?”蒙曰:“其实很多人并不知道,童年是一个人蕴含能量最大的时刻,他们通过刻苦修炼,摆脱了童年的纯真与无知。同时也拒绝了这种能量,如果程夜七要困住你的法术,放在这里是最好的。”
言语间,已至一草堂门口。抬首见“夕达草堂”。草堂内有读书声传来,两人俯窗观看,见屋内有一群学子坐在桌前摇头晃脑的读书,童年的夜七身在其中。上面是一位瘦瘦高高的师长,略显儒雅。稍倾,书声停,师长发现叶奇看着窗外发愣,略感生气,口中道:“叶奇,你在看什么?”那叶奇正恍恍惚惚中,并没有听见。
师长又叫了一声,那叶奇方回过神来,吓了一跳,忙起身曰:“柳师长,你叫我?”屋内一片笑声。柳师长曰:“课堂上神思恍惚,思绪万里,想必胸有成竹,不若吾出一对联,你对对看。”奇竟曰:“柳师长,请指教。”柳师长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同意了,略感惊讶。遂出题曰:“因火成烟火旺烟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