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长山跳上车,从怀里拿出两盒硬中华拍在司机手里,笑嘻嘻说道,“这地方买烟还真不好买,太偏。”
司机掂量着手中的中华烟,满腹狐疑,欲言又止,发动货车继续向东。
一路上两人好像很有默契,互不作声,一个专心驾驶,一个假装睡觉,在路边一家旅社休息一晚后,第二天凌晨四点再度启程,当太阳再度升起的时候,货车已经不知不觉进入了一大片开阔的平原,眼前的一切豁然开朗,视线自由自在。
于长山心里明白,自己也快要到了下车的时候。
当货车转向北方,驶过黄河,于长山谢过司机在一个小镇路边下了车。司机说自己还有两天还要经过此地回江城,与于长山约定了见面的时间,各自分开。
于长山在路边小摊咬了一碗面条,闻着碗里这熟悉的面香味儿,于长山眼角竟然湿润起来,遂即赶忙低头吃了起来。
饭后,于长山给爱人柳霞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已到省城,工作培训可能要延长一半天,请爱人勿念,然后跳上了一辆路过的中巴车。
“去哪儿啊大哥?”售票员拿着票夹走过来。
“去新河。”于长山微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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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两个外勤组的案情汇报已经是下午四点,赵成海感到有些饿,在办公室里泡了桶面解解馋,还没吃上一口,刘刚就火急火燎地闯了进来,摘了警帽,满头是汗。
“刀……刀队,有情况,我这儿有情况!”刘刚上气不接下气,边说边四处找水喝、
赵成海放下桶面,“怎么了,跟被狼撵着似的,坐下慢慢说。”
刘刚咕咚咕咚喝光了赵成海杯中的茶水,“刀队,您让我去调查的事儿我已经落实了。”
赵成海哦了一声,示意刘刚继续说,自己则吸溜吸溜着碗里的泡面。
“我和王小慧分兵两路,她去拜访十九年前曾参与过这起案子的老刑警,而我择取调查丁伟的外围关系情况,他的单位,还有那间至今都无人居住的案发现场,还走访了几位丁伟的同事同学,还有他当年的高中班主任,当然,大部分讯息和十几年前没有两样,但有一个人给我提供了一条信息,引起了我的注意。”
赵成海忽然停下咀嚼,抬头看着刘刚,期待他的后半句话出口后,能否吸引自己的兴趣。
“这个人是丁伟的高中同学,叫王四洲,两人在高中时关系非常要好。上午在王四洲家闲聊时,他提起当年的血案仍然不住地叹息,王四洲至今也不敢相信丁伟能对自己的老婆下的去那么重的手,简直惨绝人寰。丁伟畏罪潜逃后的第二年,老太太就抑郁而终,作为丁伟最好的朋友和同学,他每年到了丁伟母亲的祭日,都会去墓地给老太太扫墓,而王四洲却无意中说起,可他发现最近四五年来,每次去扫墓时,墓碑前都是干干净净,还有人给摆放好了祭品,苹果和点心几乎还都是新鲜的……”
“哦?!”赵承海把吃了一半的桶面放下,手背抹了一下嘴角,“接着说!”
“我问王四洲。丁伟母亲的墓地还会有谁来打扫,王四洲说不清楚,他实在想不起除了丁伟还会有谁给老太太扫墓,因为自从丁伟畏罪潜逃后,他就担负起了给老太太扫墓的责任,王四洲和丁伟家很熟悉,高中时常去丁伟家吃饭,和丁伟母亲也比较熟悉,”刘刚忽然压低了声音,“刀队,丁伟的爱人白晓芸以及早已遇害,而丁伟有没有兄弟姐妹,他本人又长期畏罪潜逃,不知所踪,那么丁伟母亲的目的谁会去扫呢?”
赵成海两眼直勾勾盯着眼前的桶面,而脑子里却在翻江倒海,高速地运转,可刘刚眼巴巴盼着赵成海发话。
“走!把王小慧叫回来,让她搜手头的工作移交给组里其他人!”
赵成海拿起衣架上的外套,回头才发现刘刚穿着警服。
“你马上去更衣室换上便衣!”
刘刚飞跑着去了更衣室,赵成海已经在楼下发动了汽车。
新河市公墓管理处。
赵成海靠在门边抽着烟,刘刚正在和管理处的负责人交谈,王小慧一身干练的牛仔服牛仔裤,坐在赵成海胖身边的椅子上。
“我们公墓总共有前后两个门,南门北门,通常情况下南门是不开的,只有到了清明节这样的大规模客流量才会打开。”
“那就是说现在只有北门是可以进出的!那么南门有没有人值班把守,或者有电网,监控什么设施么?”
负责人不好意思的笑笑,“同志,我们这里是墓地,又不是什么值钱的文物单位,南门平时就关着,没有人值班,更没有什么电网和监控,平时到了晚上我们会放出两条狼犬出来,协助看门的师傅守夜值班。”
刘刚啪的一拍桌子,“这怎么能行!你们这么大的地方就靠一个老头儿和两条狗?这不胡闹么!”
刘刚一激动,倒是让管理处的负责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当即也有点不高兴。
“我说你这个小同志怎么脾气这么大,你这是什么态度啊,你们公安局还能管到我的头上吗?”
“刘刚!注意工作态度!”
王小慧大声冲刘刚嚷了一句。
“哎哎哎!别急别急!”赵成海掐灭香烟过来,给管理处的负责人道歉,“同志,我的队员还年轻,说话办事还有不周之处,多见谅,多见谅啊……”
负责人抬眼皮看了看赵成海,“看样子你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