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送到西。”
他看这位小侯爷的伤好似十分棘手,蔡九公也没有太大把握的样子,便想赶紧甩掉这个大/麻烦。
正主儿还未说话,蔡九公先不乐意了:“眼下邺州还有旁人能治这伤么,你送他走,岂不是要他的命?”说完不理会高亮,径直问顺德侯世子:“你肚子上的那道伤口可是白策弄的?”
叫众人大感诧异的是,顺德侯世子竟点了点头。
“错了。他弄错了。人的胸部和腹部互不相通,他明知道你肋骨断裂不慎伤到了肺,在腹部开刀放血又有什么用?”
顺德侯世子闻言终于露出了惊讶之色,他这个样子不用说话,脸上表情明晃晃挂着便是“你到底是何人”和“你怎么知道”。
梅树青代为介绍:“这位是蔡九公蔡老,北地有名的神医,我们请他去给大当家的岳母看病,正巧路过浦襄,你这运气也太好了。”
蔡九公向来不屑隐瞒自己的所作所为有多么惊世骇俗:“这又有什么稀奇,多研究几具尸体就知道了。白策要是做不到,一辈子在医术上也就这样半吊子到头了。”
顺德侯世子双目微阖,而后睁开,嘴唇动了动,先是说了句“久仰”,跟着又说了个“多谢”。
看这样子,不管是“恶人”明月还是“恶医”蔡九公,都没有吓住他。
明月缓了口气,问蔡九公:“他这伤蔡老你准备怎么治?”
“先把他肚子上的脓血清理了,伤口缝合,我开个药方,煎了药给他喝下去看看情况吧,丑话说在前面,处理肺部的伤我没有把握,若定要开胸,也不能是现在,开了刀之后至少需要静养几个时辰,哪怕是躺在马车上赶路也不行。”
诸人听蔡九公这么说,一齐表示那就等晚上好了。
“晚上最好找人多的地方投宿,开刀需要的那些药材可是很贵的。”蔡九公补充道。
明月闻言长叹了一口气,看这位世子爷的样子,也不像个有钱的,要不说好人难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还要往里搭银子。
这时候同一间屋的另一个伤者醒了,想是头疼得厉害,呻/吟个不停。
蔡九公要了纸笔先给两人开方子,顺德侯世子循声微微转过头去,望向躺在他不远处的伤者,瞳孔缩了缩,脸上的神情变得冷肃凝重,复杂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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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开刀
看顺德侯世子这模样,众人拿不准他是不是已经猜到了另外三个人的结局。
但这会儿显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大伙便全都装了糊涂。
明月想起孟黑的凶残和那个用木签把自己刺死的人,心情随之变得沉重起来,也没有了拿这位小侯爷取乐的兴致。
她丢下一句:“别耽搁太久,一会儿早点出发。”转身走出了房间。
铃铛已经带着人把客栈最好的一间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只为叫自家小姐晌午能补一补觉。
明月都躺下了,又爬起来,问铃铛:“咱们现在身上带了多少银子?”
明月是个爱操心的人,脑袋里整日想东想西,简直没一刻停下来过,却偏偏在钱财方面是个例外。
她花钱随母亲江氏,有一种华而不实的情怀,平时看到喜欢的就买,也不管有没有用,为买书更是花费甚巨,可在管钱上却像父亲隋凤,是个甩手掌柜。
所以爹娘平时给的零用钱,过年的压岁钱之类全都是铃铛帮她收着。
铃铛坐在床沿边儿,掰着指头开始数。
“……一共是二十二两!”
明月吓了一跳:“怎么这么少?”
“不少了,这里头有二两是小姐你的压岁钱呢。都怪大当家的说,安兴江家是书香门第,怕是瞧不上金银之类的俗物,走之前三当家就只拿了些盘缠给高亮叔。剩下二十两还是太太私下给的,叫你在安兴看中了什么书啊画啊只管买。”
明月皱着眉想了想,还真是这样。
她爹隋凤还说粮食药材寨子里也缺得很,送个大夫去就不错了,哪那么多穷讲究。
江氏想着反正年礼都送过了,也就没有同他争执。
二十二两银子,够不够买药的?
蔡老可说了,需要的药材都很贵重。
明月躺下来,将被子拉到了胸口,暗暗盘算:早知道会这样,就不和孟黑对着干了,结果白叫他喊了几声贤侄女,一吊钱的好处都没捞到。那罗鹏也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这一路上连着两晚都没用花钱投宿,高亮叔手里的盘缠肯定有剩,但也不会剩的太多。
要实在不行,就得先问药铺赊账了,等到了江家有钱了再还给人家。
至于为什么到了江家就有钱了,那还用问么,江家一共五房,那么多长辈,初次见面每人意思意思就不少了,再说蔡老神医可是千里迢迢上门出诊的,诊费总不能赖掉吧。
明月心中稍定,慢慢朦胧睡着。
蔡九公忙了大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