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都困成这样了,安平公主自然不好再问。
将简凝交给下人带去安置后,简松临匆匆回了上房,安平公主实在是倦了,已经洗漱好上了床。简松临便也进净房匆匆梳洗,末了穿一身白色松江布做的中衣中裤睡在了床的外侧。
安平公主循着习惯,熟练的钻入了他怀里,却是强撑着不肯闭眼,将简凝今日说的事儿跟他说了一回。除了今日齐铭闹上简凝面前的过份,还有之前简凝进宫时齐铭护着裴如月,想要简凝道歉的事儿,末了又加上今日马车被毁的问题。
安平公主本是困极了,可是此番却是越说越来气,渐渐一双杏眼就睁圆了,“那裴如月是个什么东西,她见着阿凝,本身就该行礼叫人,再没有让我阿凝去给她道歉的理。还有齐铭,当年若不是裴心蕊处心积虑,当我舍得将阿凝送入宫里么?我在宫里过了那小半辈子,难不成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那就是个吃人都听不见响儿的鬼窟窿!”
“不行!我看不用等明儿了,现在我就打发人进宫。”安平公主说着,忽地坐了起来,“不管是阿凝的委屈,还是齐铭今日的胆大包天,我都得好生和裴心蕊算算。今儿是我们一家三口命大,若是不小心有个万一,裴心蕊不给我个说法,今儿这事就没完!”
简松临也很生气,但见安平公主的举动,还是忙忙揽住她阻止了,“这都什么时辰了,现在打发人过去,根本就送不进消息。”顿了顿,又道,“这一回皇上的确有些过份,可我瞧着,只怕恶作剧的成分居多。你想想,他若是真有心,大晚上的咱们走时根本不会再检查马车,路上发生什么事儿都有可能。可咱们却除了路上颠的那一下,其他便什么都没了,我看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算了。”
安平公主今日本就对简松临生了不满,此刻又见他这么一副息事宁人的态度,顿时气得眼睛都红了。
“简松临,这可真不是小事!就算他是恶作剧,可马车里坐着阿凝一个孩子,还有我大着肚子,稍有差池你知道是什么结果吗?”
“你是在怕吗?有什么好怕的!便是你这驸马无法手握大权,便是我这公主说话无用,可你忘了你身后还站着成国公府吗?你爹和你哥哥们驻守边疆,数十年如一日,他们护着大齐的国土大齐的百姓,难不成却要由着自家人在京城被欺负吗?”
“齐铭一个孩子不懂,可裴心蕊却肯定明白这其中轻重利害。只要她长了脑子,这事儿就不可能不给我们一个答复的!”
安平公主是真的气着了,简松临忙给她拍抚后背,一面又柔声解释道:“蕴仪,你不知道,我爹和大哥忠君爱国,眼里是先有国才有家。而爹和去世的太-祖皇帝当年是结拜的兄弟,如今皇家子嗣凋零,便是看在太-祖皇帝的面子上,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怪罪皇上的。”
可连家都护不住,谈何护国?
安平公主觉得简松临说的话简直不知所谓!
她一恼,说话便有些口无遮拦了,“你们家的人怎么这么没用!自家的儿媳妇和孙女都护不住,还谈护住大齐的百姓?!”
简松临拍抚安平公主后背的手猛地停了下来,眉头拧紧,眼中快速闪过一抹怒意。
只是很快,他又压下了这情绪。
同样的力道,他的手再次在安平公主后背轻轻拍了起来,语气里带着几分为难的劝道:“这事儿,归根究底,咱们得从阿凝那处着手。你得好好和阿凝说清楚,劝着她万不能由着性子乱来。”
阿凝?提起女儿,安平公主想不明白,便纳闷的看过去。
简松临道:“你可别忘了,阿凝日后是要做皇后,不是做妃子的。身为皇后,最重要是贤良淑德,善妒可是大忌。如今皇上只不过和裴二小姐玩闹在一块,若是还没怎么样呢她就闹得鸡飞狗跳,你可知道后果?阿凝身批凤命,若是她真的不够格做皇后,等着她的,绝不可能是放她归家,另寻亲事。”
涉及到皇位,便是简家也不能说什么。
若是真的不够格做皇后,要么死,要么老死冷宫。
安平公主的心里突然涌上巨大的无力感,身为公主又如何,高高在上又如何,还不是护不住自己的女儿。
若是简家真的不愿意出头,她还真是没有办法。
“难道我不生气吗?我也生气,可是没办法!”简松临道,“□□和先帝,咱们大齐传到现在虽然才三代,可哪一位皇上后宫空虚了?不说他们,就上到皇亲贵胄,下到富商小吏,凡是那家中有条件的,哪一个后宅不都好些女人?”
“该死的裴心蕊!克了我的哥哥,教坏我的侄儿,又要坑坏我的女儿!”安平公主气得大骂,“要不是她,我阿凝是小郡主,又是成国公府唯一的孙女儿,随便嫁哪个男人,都能过得舒坦自在,何至于此!”
简松临垂下眼睛,任她骂了会儿,才终于以她还身怀有孕劝好了她。
可才一躺下,安平公主就又睁了眼,“简松临,你让我劝阿凝不可善妒,不是在暗示我,也要给你找几个女人吧?”
她如今有孕两个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