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蓝星的月光淡淡的,今夜是轮圆月,它从远山中慢慢升起,青熏整座城池都陷入渺渺苍茫中。
风吼兽的喘息声夹杂着耳畔的风声,牧儿此刻的心异常安宁,她心中有一股淡淡的惆怅缭绕不散,她想家,想爸爸,想妈妈,想远方的亲人,而如今她却在牧府的期望里奔驰。
清辉月色,无边无际,有一刻牧儿觉得好累,这种孤独感,就如一盏烛火明灭在冰冷的夜中,散出去的爱收不回,想挽留的情留不住。
胡思乱想,牧儿想到陶夫人,想到她的温柔,想到她的悲凉,想到她微薄但温暖的爱,她又想到牧宏天,牧牧展,他们的热情,他们的真诚,他们的守护有这样弥足珍贵,牧儿猛然摇了摇头,坚定了信念。
风吼兽纵身一跃,跨上一个小丘,月光下只见一条雾带在夜色中浮荡,那是风吼兽狂奔留下的尘雾,牧儿知道,在五十里范围内如果追不上牧府其他人,牧府众人就没有活着的希望了。
牧儿忽然觉得上天似乎刻意在开玩笑,明知道前方会受伤或者死亡,可是牧府的人各个却都如飞蛾扑火。这就是情感吧!人类的情感始终是个未解之谜,如果人们恐惧还可以理解,而这种视死如归就让人困惑了。牧儿叹息了一声,牧儿之所以叹息,是因为她本不是一个热血的人。她本不愿夜行,却忽然夜行,上一刻牧儿绝对不会想到到自己会出现在这样一个陌生而恐怖的地方,四周随时可能冲出鬼魅魍魉,勾魂索命。
同样的月色淌过一片茂密的树林,六十多具尸体一字排开,悬吊在大树的枝杈上,就像在举行一个古老而神秘的仪式。尸体大多已经腐烂,散发出阵阵的尸臭味,吸引着初秋的飞虫嗡嗡的狂欢着。
树林前的道路上。几十个黑影正在晃动,空气中却飘荡着一股血腥味,一百多具尸体被拖到了树下,有人正在把它们陆续悬吊起来。
尸骸中,有的人还活着,因为气管被抹断,只能发出无力的呼吸声,他的身体还在抽搐,鲜血缓缓流淌。
“这头还没死!”有人高声道,然后有匕首刺杀过去,血花溅起,伤者只闷哼了一声。
在这片树林的更远处有一座小山岗。树木稀疏,六个人影正静静的站着。
“第一波已经杀了,牧牧展和牧宏九应该也快到了。”说话的人是牧辉凯。
“牧儿也出城了。”牧辉凯操纵灵力控制耳海,又收到了最新的情报。
“查到了吗?”为首的人带着黑色面罩,他看向旁边的牧月升。
“查过了,现在的牧儿确实和原来不一样。不过我和清宇确认了一下,就牧儿基因来看,她确实是牧家人。”牧月升俯身恭敬的回答,显然对于为首的长者非常畏惧。
为首的黑衣人双眉紧皱,看向旁边一直低着头的张弛仙。
“师傅,你相信我,他绝对不是牧儿,那天在武器店,他轻易就抽出了六品的仙剑,这根本不是天渺库府能做到的。”张弛仙抬起头来,显然在为自己申辩。
“师尊,我相信弛仙说的话,因为这个牧儿的反应速度甚至快过我徒儿李白羽,白羽受到惊吓,现在都没缓过神来,一种可能是这个牧儿修炼过渊碧刺客体,一种是她炼体达到了龙境以上。”牧月升亲眼目睹了比赛的全过程,为张弛仙辩解道。
为首的黑衣人良久未言,显然余怒未消,他黑着脸质问道:“那么也就是说,她真的有可能是皇后体九玉?”
“徒儿不敢确定,如果这个牧儿没有修炼过邪术的话,是有可能的。”张弛仙低着头,恭敬回答。
“皇后体的基因本就存在很多奥妙,从某种意义上说,皇后体已经不是人,而是神。”牧月升面色凝重道。
“所以师傅,我不敢贸然出手?我怕在比武场激怒皇后体,殃及我张府,只是徒儿不明白,如果她是九玉,那她为什么要隐藏在牧府,为牧府出头呢?”张弛仙不解道。
“这个不是你该问的!不过换句话说,即使她是九玉,也没你想象的那么可怕,九玉虽然是六道,但是六道灵核不过初成而已,你们几个人对付她已经绰绰有余!”老者是张弛仙的师傅,显然非常生气。
“可是我怎么觉得,这牧儿从气质上看和九玉有些不像啊!听说那个九玉是淘气大王,鬼精灵的。”久未说话的一个高大汉子憨憨道,他正是张府张弛道。
“无论他是不是九玉,这次一定要她现出原形!”老者看向张弛仙,严肃道:“你不会下不去手吧!”
听闻老者的质询,张弛仙有些惊慌,急忙道:“师傅放心,我和牧儿的过往已经一刀斩断,一会我一定全力击杀她,绝不留情!”
“嗯!”老者点点头。
“不过你们先按耐下来,不要躁动,鬼面煞已经在埋伏了,他和牧府有世仇,是陶族血煞的子孙,让他先替你们开开路!”老者脸上腾起一丝得意的笑容。
“鬼面煞!我说怎么会这么厉害,几个回合就结果了牧牧果和这么多人。”张弛道惊叹道。
“鬼面煞还没出手!笨蛋!”一直坐在旁边久未开口的矮小老头嘲笑道:“鬼面煞可是新出的最心狠手辣的渊碧刺客体,据说他的速度不亚于龙境完满的修炼者。”
“月升,你坐镇!我们还有事。”为首的黑衣老者命令道。
牧月升点了点头,不过眉头紧皱,显然顾虑重重。
“呵呵呵!牧月升,如果牧儿真的是九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