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青熏会武就要开始了,牧府内已经人心惶惶。迫于内外压力牧宏九在牧宏秋的提议下准备将牧儿嫁给张弛仙做妾,以平息张府对于牧府的怨气。
牧牧展怕牧儿误会,反复解释牧宏九是被逼的,一切只是权宜之计,实际上已经做了两手准备。牧府已经放弃了青甲车的乘用规制,牧府三百多人重新恢复骑乘风吼兽的传统,正接受秘密训练,而且牧府已经将大部分财产化整为零,人手分发一份,以备随时离开。
牧牧展给了牧儿一个红色灵晶,灵晶内存储有十万蓝金,另外还给牧儿带来一头相当健壮的风吼兽。看到这种状况,牧儿才知道牧府此时的艰辛,明知道背后算计牧府的就是张府,牧府却只能忍辱负重,继续和其周旋。
牧牧展其实是个非常坚强的人,可提及牧府的状况,屡屡哽咽,作为牧府新成立的敢死队队长,他已经写下了遗书。
“牧儿,如果张府真的同意你嫁过去,你会愿意吗?”牧牧展最后离开的时候忽然转身问道。
牧儿笑了,其实从牧牧展的眼神中,她已经读解到了一种期望。牧牧展的眼里满是勇敢和坚定,他不希望牧府任何人屈从张府,在他的眼里,牧家的尊严比生命更重要。
“牧牧展哥,放心吧?”牧儿安慰道:“张府是绝对不会答应这门亲事的,牧府也一定会渡过难关。”
初秋的墨绿已经开始疲惫,一枝一叶已经浸透离别的芳华。目送牧牧展消失在地平线,牧儿才意识到秋天悄悄来临,想到牧府的状况,她长叹一声,年轻的牧牧展相比于已经垂垂临暮的牧府,其实是个疼痛的悲剧。英雄其实全都是悲剧,因为英雄虽然诞生在期望里,面对的却是残酷的现实。他背负着拯救的重任,拼尽力气,却大多注定不被懦弱麻木的灵魂所理解,甚至最后一旦被遗忘,还会被加速隔膜和曲解。牧牧展珍视的尊严其实是奢侈品,尊严是个很奇怪的东西,于国于家,当连尊严都要被迫放弃的时候,其实放弃的不是尊严,是切切实实的利益和活灵活现的生命,在天地趋秋的大势中,花开的如何绚烂都马上会抱死枝头。牧牧展在牧府中是孤独的异类,他在以一己之力挑战无形却现实的命运。
叹罢,牧儿看了一眼眼前彪悍的风吼兽,风吼兽长的很奇特,它像一只巨大的无毛棕熊,只不过四肢健壮,修长。它的眼睛是褐黄色,深沉而野性。它头上长着两柄向前勾挑的钢灰色尖角,脖子上长长的鬃毛是温暖的棕黄色,全身密布着条状的暗红色斑纹。
作为天合大陆最基本的交通工具,风吼兽也不是浪得虚名。它背部生有两个短翅,虽然短翅没有飞翔的作用,其内却密布类似小型阵法一样的经脉,短翅在奔行中会紧紧裹住腹部,吸纳灵力,配合它体内两个风属性灵核,最强的风吼兽可以不吃不喝,长途行军三千里之遥。
牧儿翻身骑上风吼兽,视野立刻变得开阔了很多,风吼兽于初秋的高天阔野中嘶吼一声,有如龙吟。牧儿忽然觉得骨子里澎湃的热血被唤醒,她能感受到战士发起冲锋前那一刻的庄严和神圣。由此她忽然能理解了牧牧展,牧宏九,无论是软弱妥协,还是刚猛,勇毅,其实都是对于牧府的担当;无论顺流、逆流,其实都要抗争,顺流要抗争自己的堕落和安逸,逆流要抗争强加的践踏和压迫。没有抗争,生命就会迷失,人生就会荒芜。
送走牧牧展,牧儿马上闭关,很长时间以来沉浸在自责,愤怒,悲伤中的她,竟然一直没有习武。牧儿选择放弃继续冲击构建天渺,因为她实在是累了,怕了。她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模拟渊碧刺客体。
第一天,白天,牧儿第一次完整构建渊碧刺客体只花了三个时辰。释放后,再次构建,第二次构建,她花了两个时辰。这个构建速度其实已经很快,不过牧儿对自己有更高的要求。随着熟练度越来越高,牧儿开始不断加快并行构建骨晶和纤晶的速度。最先以两块骨头的速度构建,慢慢的以十块骨头速度构建,最后全身的所有的骨骼同时构建。十秒内牧儿即可完全构建出渊碧刺客体,当然释放的速度也加快了,几乎在十秒内就可以完成。这意味着牧儿可以在普通人和刺客模式娴熟切换了。
夜晚,牧儿开始重点练习大脑对于刺客体的适应。刺客体形成,世界忽快忽慢,物体忽然鲜艳,忽然黯淡,忽然变大,忽然变小,忽然毛糙,忽然平滑。这种不同的感觉状态是需要适应的。大脑对感官适应了后,牧儿试着开始控制肌肉,其实,说是控制,不过仍然是大脑对于身体的适应或者说匹配。这种匹配不眠不休的进行了一夜,牧儿才终于适应了身体变化。牧儿开始在房内走动,跳跃,翻滚,旋转。身体莫名的变得轻盈,敏捷,力量变得莫名的巨大蓦然之间。牧儿发现自己已经成长为一个小小的巨人。
最后一天,牧儿取出那柄牡丹落雨短剑,在草场内霍霍习武,不一会,就把短剑舞得密不透风。她身法之轻巧,攻击之迅捷,剑法之变化万状,连她自己都感到有些讶异,随着自身各方面的大幅度进步,原来如何拼命练习都达不到的境界,都变得简单而轻松。
天渺库府,灵力充沛,灵力在剑内外收缩喷涌,使得剑式的威力大幅度增加。而且配合经脉的运作,甚至可以不时劈砍出一道离体的木道灵气。
牧儿只是没有更多时间,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