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那么远,就知足吧你。兔子拢共也就打了两只,我可是受托隔壁的花家嫂子,要帮她买一只肥野兔。还有一只倒被你拎上了,你要不买,我买。”
“嘿嘿……别呀,我等着烧兔子肉下酒呢,我买我买!”刘大爷被说得不好意思,“那大山,你就照以往的价儿给我称了就是。”
“好,先等一下。”萧熤山往厨房里走,先把灶里正燃烧的柴火撤了出来,用灰扑熄,又把灶里的红通的火子用铁夹拢到一堆,好让余热继续炜烤着锅里的饭,免得他在院子里忙,灶火太大会把饭煮糊了。
外头的张大婶疑惑地道,“哟,大山,你家还煮中饭吃呢?”
王家婶子也说,“别说婶子说你啊,条件艰苦的,一般都不吃中饭的,我看你家,还是不要多煮餐中饭,省点钱,将来积少成多的,以后就是买点田地种种……”
另一村民王阿狗说,“你又不是不知道,萧家老四的药费可得不少,萧家哪来的钱买田地?好不容易攒了很多年的钱,好像说是攒了十来年吧,才攒下了十六两银子,都拿去买了哑巴媳妇,没得余钱的。”
“萧家不是头一个月就存了八两银子吗?”也有不明白的。
“嗨!那哪能这么算的。”这事儿刘大爷是清楚的,“萧家在头一个月买了媳妇之后是彻底没钱了。大山也是个够拼的,一连一个月进山,大半个月都呆在深山里,总算是猎到了一头鹿与好些个毛皮精致的猎物,卖是卖得了八两银子,那是运气好啊。猎户人家的,运气不好的,一连进山几天都没有猎到半只猎物的,再正常不过。大山就算
再能干,比别的猎户会打猎,可你别忘了,萧家有三兄弟呢,瞧他们那块头,口粮也比一般人家吃得多,现在又多了个媳妇,口粮可是更费了。这倒还罢了,平日里大山勤快着打猎,大山这么能干,普通的时节,就连萧家老四的医药费也免强能顾牢。可冬天就不好过啦,天寒地冻的,很长时间不能打猎,这日子一年到头匀一匀,可就堪堪糊口了。”
“大山家的情况,咱也是知道的。”王阿狗点点头,“确实是不容易,哪天打不到猎,萧家老四的药都得断了。川子身体又不好,就是经常的挑些不值钱的货什走村窜巷,也挣不到几个钱。何况,川子动不动就昏的,怕是也要不少药费。萧家这么多年都买不起田地,哪年哪月才买得起去了哟……”
萧熤山从主居旁的低矮杂物房里拿了秤杆出来,“三弟赚钱也很努力的,要不是他帮着挣,哪里存得了银子。”三弟也尽了全力,一个家的功劳,也不能都往他身上算。
“川子动不动昏倒,看大夫也是花了不少的。本来你们家就存不下钱,以后你们家要多养个媳妇,可能还得养孩子……那个负担可就重喽。”有唏嘘不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