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二姐姐今日要进京去了,快伺候我换衣裳。”
时锦连忙下床穿了鞋,换了衣裳,匆匆洗漱了一番,便朝前院赶去。却刚好在前院碰到李氏一行回转的人。
“母亲,二姐姐已经走了吗?”
李氏看时锦匆匆赶来,道:“跑这么急做什么,现在应该已经坐上船了。”
时锦怔住,她本想送送她的。
李氏脸色有些憔悴,看到女儿还是微微笑了笑。
“鸢儿是奔着好前程去了,不必替她难过。”见时锦神色有些悲戚,李氏劝道。
时锦叹了口气,不知道是替谁悲戚。
“回去吧,虽说现在开春了,寒气还是重。老夫人最近身子越来越差了,不知道是感染了风寒还是什么,还得再请大夫...”李氏絮絮地道,眉心微皱。
“那我回去了。”
李氏点点头,带着丫鬟往正院去了。
时锦望着院门方向,犹豫了片刻,还是走出了府门。
府门前空荡荡的。
“回去吧,小姐。”
时复站在码头上,看着送京备选的女子们,一一上了船去。
他看着其中一个身穿藕荷色春衫的女子,她走在众女子中间,一步一步,进了船舱去,没有一次回头。
都是为了她好,以后她就知道了。时复想。
.........
两天后。
“小姐,暖笼里已经添了炭,东窗您别关,给房里透气。夜深了,您快睡吧。”
青禾铺好床,对坐在方桌前,捧着一本书在看的时锦道。
时锦放下书,“你快去睡吧,我再看一会儿就睡了。”
青禾轻轻出了房去。
时锦虽捧着书,心里却乱得很,什么也看不进去。
不一会儿,时锦打了个哈欠,睡意袭来,她跌跌撞撞地朝床走去,刚躺上床,就沉沉睡去了。
再次醒来,入眼是一块漆黑的顶。
感觉头还有些昏沉,时锦刚想伸手揉眼,就感觉自己手动不了,想喊,却发现只能发出呜呜声,嘴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时锦猛然一惊,彻底清醒了过来。她四面看了看,像是车厢,她身边放着很多花花绿绿的布包。摇晃感传来,是在马车上没错了。
昨晚上...时锦闭眼回想,昨晚上自己明明在房里,青禾那话像是刚刚说的一样,这会儿怎么会在马车上来了?是谁绑架了自己?为何要绑她?
时锦想了半晌,一点头绪都没有。自己又没有树过敌,到底是谁要绑她?
她想动脚,却发现脚也被绑住了。
一辆辆马车在道路上疾驰着,滚滚地车辘声,晃晃悠悠地,一串串哒哒的马蹄声,谁也没有发现一辆马车内传来的踢车壁的声音。
时锦拼命踢着车壁,外面却一点回应也没有。
她累得呼哧呼哧地吸着气,静下来停了停外面的动静,像是有很多辆车,却半点人声没有,难不成自己被卖了?
可谁有这么大胆子,敢去布政使右参政大人家绑人去卖?
怎么挣扎都没用,自己手腕倒被磨得生疼。
时锦只好暂停下来,先看看情况。
车队一直走一直走,时锦不知道走了多久,但是看那车帘偶尔透进来的光线看,应该已经下午了。时府应该也发现自己丢了。
时锦不知道的是,几百里之外的时府平静如常。
车帘透进来的光越来越弱,最后完全消失了。竟是已经到了晚上,可车半点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还是继续疾驰着。
终于,外面传来了人声。
“歇一歇吧,跑了一整天了,人不累,马都累了。”
“累什么累?前面不远就有驿站了,换了马,要继续赶路,我们已经耽误一天了,要是迟了,可是要掉脑袋的!你不要命了?”
只听那抱怨的人轻声又说了什么,就再没声了。
时锦又拼命蹬了蹬车壁,只是她被绑了一天,浑身早就酸痛不已,加之一天没有进食,饿得前胸贴后背,这身体又是娇养的小姐身子,竟是半点力气都不剩了,挣扎半晌也没弄出大声响来,感觉马车疾驰了半晌后停了下来,可没过多久,又开始疾驰了。
在这一摇一晃中,时锦终于支持不住,晕了过去。
下半夜,时锦被冻醒。
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下雨了。马车依然在奔驰着。
“吴大人,咱们得找个地方避避雨啊,这雨下得这么大,林间路不好走,歇一歇,明日再走吧!”一个披着竹蓑的骑着马的人,驾马到车队中间一辆马车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大声朝车厢里问道。
“歇!歇什么歇!谁知道这雨会下到什么时候去?耽误了时辰,我先把你的脑袋砍了!传令下去,继续前进!”一道带着睡意的声音从车厢里传了出来。
只见那人脸上肌肉耸动几下,才沉声应是。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