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各合作方和朋友发年礼的时候,也给周洵的实验室以及秦素的实验室发了,他还要了一个叶一恒的地址,让助理给叶一恒和钟蠡发了两份年礼。
钟蠡收到这份贴心的年礼时,看了半天不知道为什么会发到自己这里来,拿给叶一恒看了,叶一恒说:“这不是秦老师那位小朋友寄来的吗?”
钟蠡说:“他们真是有心,还专门送礼。”也只见过一面而已。
叶一恒对这礼物倒是见怪不怪,说:“他人还行。”
虽然年礼上没写刑文飞的公司,不过叶一恒在周洵家的时候拍了一张大家的合影,回去分析一下,就查到了刑文飞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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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文飞、王女士,以及蔡青云在法餐厅里的一个角落坐下。
刑文飞多打量了蔡青云两眼,蔡青云才三十出头,虽然身材和相貌都还好,但却总给他一种中年油腻的感觉,刑文飞真不知道自己妈妈为什么会看上这个人。
刑文飞面上很礼貌,内心却总有一万头草泥马在狂奔。
这是三人第一次在一起吃饭,虽然两两互相吃饭的次数都不算少了。
刚开始,王女士还觉得有些尴尬,但看刑文飞和蔡青云很熟了,她才少了这份尴尬。
不过她不和蔡青云坐在一边,而是坐在儿子身旁,神色温柔又关爱,和他聊一些生活上的琐事,对着蔡青云,便要冷淡很多。
饭后,蔡青云自己开车离开,刑文飞则陪着王女士去电影院看了一场电影。
贵宾厅里,只有两人,王女士看了一会儿就开始接电话,之后没看完,就叫了刑文飞一起离开。
刑文飞把她送到家,才问:“有什么事吗?”
王女士面色不太好,看儿子一脸关切,想了想后就直说道:“审计那边说公司里的账有问题,已经报到你爸那里去了。说要再专门来查账。”
刑文飞道:“是有多大的缺口?”
王女士说:“没有多大。你知道的,公司的账没有问题。只是你爸知道了青云,故意让我难堪。”
刑文飞想,这种时候,也不可能不保蔡青云。
他说:“我给爸打过电话了,爸的意思是,想让几个弟弟妹妹今年过年都回老家去祭祖,大家一起吃个饭,认识一下。这件事,是迟早的事,不如,就顺了他的意思吧。”
王女士瞬间就炸了,激动道:“我就知道他是这个意思!我不答应,我决不答应!那些贱人生的野种,别到我跟前来碍眼!”
刑文飞轻轻搂住她,拍抚她的背,王女士骂完后就哭了,脸上的妆也花了。
刑文飞去拿了卸妆棉和卸妆水为她卸妆,王女士趴在儿子怀里大哭一场后,心情稍稍平复一点,说:“你爸心里哪怕有一点我的位置,就不至于这样!他是真没有把我当成过他的妻子。他就是个混蛋,没有心的老混蛋!”
刑文飞拿着纸巾给她擦脸,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他也觉得他爸就是个老混蛋,但作为儿子,总不好背后骂自己老爸,所以也只是陪着母亲,让她发泄而已。
刑文飞在她发泄完后,让保姆去端了燕窝来给她喝,又陪她去洗了脸替她抹了点护肤品,这才问:“我和爸谈过了,我以为他至少今年不会那么做,既然他那么做了,说明他的确不想再改了。妈,你有什么想要的话,我去找爸给你要过来。”
王女士要什么没有?她哭得太费力气,这时候就精神萎靡,说:“我就想你去接你爸的班,一点东西都不留给那些野种。”
刑文飞笑了起来,说:“爸本来就是权力欲和控制欲都很强的人,他现在六十岁都没有,身体也很好,是最年富力强的时候,你觉得他会退休?我看他做到八十多岁都不成问题。距离他退休,至少还有二、三十年。这二三十年,是我最好的时光,我可不想去和他闹别扭,再说,我有自己的事业规划,不想去替他打工。妈,这一点,我是没有办法满足你的。”
王女士尖声道:“那就让那些野种去他跟前,拿本该属于你的东西。为什么偏偏是今年要让那些野种回家吃饭?因为刑知谦研究生要毕业了,他肯定说了想回国进公司历练。”
刑文飞说:“要是他有那个本事,把爸手下那些人都收来自己用,我也没话可说。在爸手下做事,我不觉得是什么好的体验,他要去吃这个苦,就去吃吧。再说,关系本来就是远香近臭,越到爸跟前去,越被他嫌弃。我不会去和他共事的。”
按刑文飞所想,他爸私底下那个掌控欲极强的臭脾气,和他在一起生活,真不是什么特别好的感受。
他妈好在是从十几年前开始就和他分开住了,要是真还在一起住,以他妈这个火爆脾气,得每天和他爸吵架,关系肯定只会更差。
他爸如今还打心眼里觉得对不住自己和他妈,反而关系还能更好一点呢。
刑文飞看他妈还是气不过,就说:“爸的性格多强势,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现在去和他处一天,你能接下来生十天气,你让我到他跟前去工作,你说我得受多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