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边悠悠炊烟尽,万家灯火熄入眠。
入夜,各家的灯火都熄了,只见得那村中小吴还尚有一烛灯火未灭,只听得里面阵阵咀嚼之声不绝于耳,原是那饿极了的查尽,手拿馒头,嘴啃那白薯,丝毫不顾形象,而梅落花以及莫思祁看在眼中,均是无奈,料想这短短一天,这少年挨饿挨揍,也确实难为,而莫思祁也大致将之后所遭遇之事说明,梅落花不由也佩服查尽的毅力,说道:“你这小子也够顽强,竟这番还要来我处?”
查尽一口馒头咽下,说道:“既然我说了要拜你为师,则并不是儿戏之言,所以无论如何,也定要从你出学得一招半式方可罢休。”
梅落花有些语塞,看似有些犹豫,他本也算是一方豪杰,锄强扶弱,不想遇到如此一个愣头小子,不由不知如何是好,又听莫思祁问道:“对了,我们来到这里,为什么这里的人都好似不愿告知你的行踪?”
梅花落微微一笑说道:“他们都是孤苦无依的老弱妇孺,曾经都为我所助,看他们可怜便都聚在一起,也好相互照应,他们自知我乃一江湖大盗,虽所劫之人非富即贵,但却也是违法之事,他们怕有朝一日引来官府追查,故而对外人特别谨慎,尤其素未谋面之人,是决计不会告知的。”
莫思祁恍然,微微点头,只听那查尽终于吃完,一抹嘴,笑道:“那看来,我果真没有看错人,你确是一英雄,且你武功甚高,你这师父,我是拜定了。”
梅落花将头一歪,哼道:“谁说要收你了,我从不收徒弟,赶紧吃完赶紧走人。”
查尽不想梅落花无故翻脸,便起身说道:“你这厮,我敬重你想要拜你为师,不辞辛苦来到这里,险些命丧,你竟如此撵我,当真不留情面?”
“当真不留!”梅落花说道,查尽见他表情严肃,不似玩笑,便忽然跪下,说道:“我便与你磕头,礼毕你不受也得受!”
梅落花顿时大怒:“你这小子好没道理,你爱磕头便磕头,我也不认你这个徒弟。”
查尽继续说道:“你不认也无所谓,莫兄弟。”梅落花并不知莫思祁为女儿身,既然她也未有表明之意,自己也不可越俎代庖,便以兄弟相称,只听他说,“你且帮我做个证,我这三个头磕下礼成,倘若他不认,那到时江湖上传他梅落花便是个不守诚信之人,你也可出证证明,叫他无脸再在江湖上立足。”
莫思祁闻言心道这小子又生鬼点,不过却也如此,他如此诚心,却不得,自是帮他一把好了,便点头应允,而梅落花见此,反而更气,耍起赖来:“磕吧磕吧,纵使磕破了脑袋,我也不理你,你在江湖上爱怎么说怎么说去。”
查尽一间这激将法反而起了反效果,不由心中也暗骂自己操之过急,当时江湖豪杰都看重名声,不想这梅落花竟如此无所谓,便也有些急了,便说道:“为何你就是不愿意收我为徒?”
梅落花似平复了那怒气,便叹气说道:“你为何学武?”
“当然为了报仇。”查尽斩钉截铁回道。
“那我更不能教你了。”梅落花说道,“我不想说什么冤冤相报何时了的屁话,哎,本来就是屁话,但是照你所言,那包大人与你家父亲之死却有关系,但你因无法明确关系就要将其杀害,究竟谁对谁错你自己想想。”听闻此话,查尽不免语塞,梅落花又说道,“先不管包大人他为官甚好,再看你有这毅力来与我求学,但怎么没毅力去查证事实?你这避重就轻的做法,岂不只是为自己找一借口解脱?又怎对得起你的父母?”
话说至此,查尽也无话反驳,事实确实如此,想自己父亲虽死得不明,包拯明显有意隐瞒实情,但此中玄机,又是何样呢?包拯对自己避而不见,自己便心生联想,只道是包拯害死家父,便起杀念,归根结底,终是自己无用,但是想来,自己上无人脉,手无无力,又能何去何从呢?话已至此,查尽也自知无颜无理再求梅落花教他功夫,便起身拜道:“梅大侠所言甚是,是在下无理了,但今朝我毫无任何能力为父翻案,他日也无颜下黄泉见他,就此别过,今日打扰,还请见谅。”
其实他身子并未复原,只是刚才情绪激动才为顾上,现在心情放缓,顿觉胸口沉闷,吐出一口浊血,擦拭嘴角,便转身去了。
莫思祁一见便急了,她见识查尽的执着,生怕没了动力,他有不测,又见梅落花确实心意已决,不由也不知所措,思前想后,突然喊道:“你等一下!”查尽听闻便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莫思祁,此时眼中已布满失落之色,迷茫之中略有泪光,莫思祁见叫住了他,便又对梅落花说道:“梅大侠,你是否还记得你对我的诺言?”
梅落花一听便愣了一下,稍许想起,便回答道:“自不能忘,只要不违背良心道义,任何要求都尽力完成。”
“好!”莫思祁点头说道,“我要你叫他武功。”梅落花听闻一愣,查尽也是一惊,只听莫思祁接着说道,“我要你认真教,绝不能是敷衍了事,你可愿意?”
“这……”梅落花一时没了话。
查尽忙说道:“莫姑,莫兄弟,你何必如此帮我,白白浪费了这唯一一次机会。”
莫思祁做出一副无所谓之色,说道:“这便是我的自由,我愿意就好,怎么样,梅落花,你不答应也罢,反正按你刚才的话,你自是赖了,看似也无所谓。”
当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