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乡过路巧缝缘,倒是途中识贵客。
查尽的话也确实让节度使倍感意外,不由得看向查尽,随口问道:“你怎么知道?对了,还没请教阁下是何人?怎么会这么巧遇到储昭阳的?”
要想说自己也是做得那梁上君而发生这一切的话不免麻烦,查尽也断然不会将事态复杂化,随即便开口说道:“在下乃一介江湖人士,只是途径岳州,碰巧发现贺连城与几个江湖中人有所来往,所以出于好奇便有意打探,便也就恰好听闻他们的交谈?”
“我说是吧。”只听得储昭阳听罢便接口说道,“前几日我见有几个辽人出入贺府,我就开始怀疑了,如今照这位侠士所言,便也不假,他们贺家不但目无法纪,更是勾结外敌,应当治罪。”
节度使闻言不由得眉头紧锁,说道:“这便纵使如此,也需要讲求证据啊,而且这也还是要衙门里下令彻查,我们这般空口无凭地也没有用。”
储昭阳不由急道:“那就查啊,我们这便去跟府衙刺史呈报啊。”
只见的节度使不由拍拍储昭阳的肩膀说道:“如果这么容易,他们就不会如此明目张胆了。”
储昭阳听得此话,好似也明白过来,但是依然心有不甘道:“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
见储昭阳这般,那个节度使不由得也是心中难受,毕竟储昭阳的出发点绝非为一己私欲,而是彻身处地地为国家为百姓考虑,苦思一会儿,便说道:“其实,找岳州刺史可能没有办法,再继续往高出找应该就可以了,你……”
“别说了。”听节度使说到此处,储昭阳便打断道,“连这些事都不能靠自己处理,纵使以后再怎么升官立功,也毫无意义,大人您就别说了。”
虽不知这个节度使想说什么,但是照他话的意思,应当是储昭阳在岳州意外,有着更高官阶的熟人或者亲戚,但好似储昭阳并不利用这层关系,不由得对这个正直而又执着的少年有些刮目相看了,好似看到了以前那个自己一般,不由得说道:“二位,恕我多嘴,在下自小在京中著作郎柳永大人颇为熟识,他虽也不是高阶官职,但毕竟身在京中,认识的高官也……”
“查侠士,我记得你是姓查对吧?”储昭阳听闻顿时又打断了查尽的话语,在确认没有叫错查尽姓名以后随即又说道,“你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我当真想依靠自己来解决这件事情,你如今已救我两次,你的恩情在下定当相报。”
听储昭阳依然如此执拗,查尽便也不再多言,而对于这个储昭阳的脾气,这个节度使好似也甚是了解,不由得摇头叹息:“你这便先养好身子吧,我还有军务在身,就先去了。”
储昭阳闻言不由得应了一声,说道:“那您先去忙吧,我这点伤还劳驾大人费心,实在有点过意不去了。”
虽然储昭阳这么说,那个节度使却也毫不在意,依然对着他摇头叹气,便出了帐门,见他走了,储昭阳便又陷入沉思,查尽与司马焯也不置可否,便也立作一旁不动声色,过了约莫半柱香的功夫,储昭阳忽然回过神来,看向查尽,问道:“你们是不是还有一个朋友在客栈当中?”
“对啊。”此言一出,司马焯不由说道。“你看我们这记性。”
查尽便立即对储昭阳说道:“那我们这便告辞,他日有机会我们再痛饮几杯。”
“稍等。”却见储昭阳拦住二人说道,“你们虽然昨晚蒙面示人,但是白天与他还是有所过节,如果再遇上,不免会引他怀疑,这样,我还是安排几个人把她接到军中吧,晚上安排你们一些车马助你们出城。”
查尽闻言,不由得对这个储昭阳更是有些钦佩起来,先不说他小小年纪便已然在军中有一职,为人更是正直有理,而且心思也相对缜密,自己都未曾考虑那么仔细,他便已然想好对策,不由得拱手道谢:“那就有劳了。”
储昭阳见查尽道谢,不由忙说道:“你救我两次,这点小事又何足挂齿,你且告诉我你那个朋友所住哪个客栈,哪个房间,我这便叫人把她接来便是。”
听罢查尽也不再客气,随即将花小柔所在细细告知储昭阳,储昭阳随即叫来几个守军,便把事情交代了下去,他前一日自是见过花小柔的,便特意交代了此人为一姑娘家,要他们一路悉心照料,不由得令查尽又是一阵赞叹。
待到几个守军领了命令出帐而去,储昭阳便招呼道:“二位侠士尚且坐下休息会儿吧,我的人不久便会将那个姑娘接来。”
查尽现在自也是对这个储昭阳颇为信赖,便也安心与司马焯坐下,但是落座以后,便又没了话语,这便又是陷入沉寂当中,回想这一日所发生的,想来也是奇怪,不由得又看向那坐在床上一脸病态的储昭阳。
储昭阳见查尽看自己,不由笑道:“查侠士想来对我的身份还是有些好奇?”
查尽闻言不免有个颇感尴尬,便勉强一笑道:“却也是如此,毕竟我自小也算在官场成长,年纪轻轻就能有所作为的便也是不多。”
只听储昭阳随即便哈哈笑了起来,说道:“那这么说来,韩信将军二十四岁便为先锋大将,霍去病将军更是十四岁拜将,太祖皇帝也是少年将军,我相较于他们,这才是一个小小的团练使,又何足道哉?”
查尽闻言便觉这个储昭阳所言也合乎情理,说话有理有据,便自嘲一笑,说道:“想来也是,是查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