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元从前都是和我睡的,现在骤然让他一个人睡,还是那么大的屋子,他是要怕的,”季萧抱着阿元往上托了托,将阿元那张白嫩的小肉脸举给沈淮看,盼着他也心疼心疼阿元。
阿元脸上挂着泪,嘴唇撅着,若放在别的事情上,沈淮指不定还真会心软。可现下,他初才吃过几天肉,正是看见季萧便想脱裤子的时候,怎么还容得下这小肉虫霸着季萧?
“那夜里怎么办?”沈淮也坐到床上将季萧拉进怀里,与他摆出许多歪门邪理,“夜里阿萧不要叫了?你若是一半哭了,阿元不是更怕?”
他说的一半是什么一半,季萧清楚的很。他也知道自己给沈淮一折腾便耐不住那快意要哭要吟,虽有些无地自容,季萧想了想,还是为阿元辩道,“那,那中间歇几天陪阿元睡便是了,一个月,总有一半是要歇着的,那个时候就让阿元睡过来。”
沈淮伸手揉了揉季萧的脸颊,说话流里流气,“啧,我前面还空着两年等阿萧补回来呢,如今恨不得一个月掰成两个月用,你倒好,还要给我空出一半来,那这两年多的时间,什么时候才补的足?”
季萧一听这话,又自觉有些理亏,他只能再退一步,“那,让阿元在这里怎么住呢?”
沈淮也知道不能真逼得太紧,如若照着本心,他此刻就要将这成天在季萧面前装可怜的小白肉虫扔回自己的房里去,可是那样难免要让季萧不喜欢,一不小心到后面便得不偿失了。
“初一与十五两天,今天下午也让他陪着你午睡,如何?”
季萧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小泪包,勉强点了头,“好吧。”
他伸手拉过一边的薄被,将阿元从脚丫子盖到胸前,又抬手给他擦了泪痕,低头亲了亲阿元的脸,温柔的安慰他,“时间还早,阿元同爹爹再睡一会儿?”
阿元一手抓住被角,一手拉住季萧的手,乖顺的点了点头。
沈淮站在一边瞪眼,“他睡在这里,那我睡哪里?”
季萧有些错愕,他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奇道,“晋和你今天不用去练武场吗?”
平日里这个时间沈淮也是快出门了的。
沈淮一时语塞,他本抱着将阿元送回去,自己再和季萧趁着晨光未起亲密一回,这会儿看来又成了一个泡影。沈淮咬牙,耐着性子偏头过去在季萧的嘴上亲了个吧嗒带响的,然后下了床一边整着自己的衣襟一边道,“一会儿我回来陪阿萧吃早饭,今天让今春把厨子叫过来,将你和这哭包的口味习惯告诉他们,另外,”沈淮想起季萧柔和的脾气,又补充道,“往后你是要管着他们的,说话做事吩咐下去即可,不用轻轻柔柔的同人家打商量。”
季萧点头,“我知道的。”
主仆之别,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沈淮,他也要立出尊卑。
闹了一阵的阿元此刻已经扶着被角睡去,沈淮余光瞥见他的小脸,心中也漾起些无奈,他附身过去在阿元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后重新站直身子,“我先走了。”
秋风阵阵,将练武场外面的旗子刮的瑟瑟有声。
沈淮脱了上身的衣服,露出精壮的肌理,连带着那背后的斑驳抓痕也露的透彻。陪练的兵个个叫苦,一群光棍看看都觉得眼红。
温冲便是其中一个。
他坐在一边抬手虚虚的指了指沈淮后背,对一边的安远嘀咕,“好几天没这么早来了,今天指定是给季老板从床上赶下来了,”
安远的腰杆坐的挺直,目不斜视的道,“温将军还是先松松筋骨,我瞧着王爷下一个便要叫你了。”
一早上的功夫他已经练趴了好几个精兵,沈淮还犹觉得不够,他双目在场上环视一圈,在温冲那里定住了。
温冲脊背一凉,浑身都不自在起来,他转头低骂道,“安远你好小子,一张乌鸦嘴比什么都灵啊!”
安远没说话,沈淮遥遥喊,“温冲,你过来!”
温冲肩头垮下去,在心中将安远骂了个不带重样的,然后认命一般的赤手上了练武台。
此刻,主院中。
阿元坐在床角仰头打瞌睡,季萧坐在床边,给他穿好鞋袜。
今春站在一边,垂首听他说话,“让人送张小床进来,往后初一十五阿元都睡在这里,另外今天中午午睡,也别将阿元送回去了。”
今春笑着应了,又道,“爷,还有另外一件事情要您过目的。”
季萧将阿元抱出来,转头问道,“什么事情?”
“外头有几个丫头,要您去挑一挑哪个留在近身使唤。”今春停了停,又补充了一句,“外头留下的那几个丫头都是我挑过的,脾气性子没的说,头脑聪明手脚也利落,不过侍奉总有个远近,您看看吧?”
季萧抱着阿元往外走,“这些事情今春你做主便是了的。”
今春跟在季萧的后头,摇了摇头,“爷,主次有序,您是主子,我便不好越过您去,这是规矩,该立下的。”
季萧哑然,他到底不懂高门府邸里的弯弯绕绕,今春却是个进退有度的。留她在自己身边,想来也是沈淮的另外一重打算。
“规矩……”季萧想了想,垂头认同了今春的话,“一会儿我去看看,还有一件事情,等吃了早饭以后,让主院的厨子来见我。”
今春见他这句话说得利落果决,面上便带起了一些笑意,她的脚步停在门口,对季萧屈了屈膝,道,“好,我记下了。”
阿元抱着季萧的脖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