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在这里忏悔我的罪行,并且祈求仁慈的天父赐予我宽恕……解除我的痛苦和对我的惩罚——停止对文森·西弗斯的折磨,因为那便是折磨我的心……哦,不……”
她的情绪随着支离破碎的语言而变得激动起来。
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下她凹陷的脸颊。
“那是,那是我在十六年前行使的罪行……”
☆、第 55 章
十六年前——
美国华盛顿
西弗斯别墅
兰德·西弗斯整个人死死地趴在地上,床骨压在他的背上,仿佛在挤压着他的肺部一样让他感到呼吸异常的困难。他的心跳很快,简直就像是隔着他的胸腔在敲击着冰冷的地板。这过于窄小的空间让他想起自己曾经躲过的那个箱子,据说那是他很小的时候,他躲在了箱子里而文森开玩笑地把箱子锁了起来,他拎着那个箱子走了一小段路,大概是觉得自己可以像是拎着行李一样拎着自己的弟弟很有趣,他在大笑……而十分钟后他们的父母发现了这件事情,当他们惊慌地打开那个行李箱的时候,兰德已经因为呼吸困难而涨得脸色酱紫。
在那之后文森甚至没有碰落过他的哪怕一根头发,而在他的耐心陪伴下,兰德克服了自己的黑暗恐惧症。
然而现在他开始不太确定这一点了,床底下冰冷而黑暗,像是一个被压瘪了的棺材。
兰德的牙齿很用力的咬合着,短而轻微地小声的呼吸。
他在之前因为那深深地恐惧而流出了眼泪,但是他不敢发出哪怕任何一丝声音,鼻涕从他的鼻孔里流出来滑在了脸上,非常难受和肮脏,兰德将自己的脸的下半部分埋在了胳膊肘里,尝试着用袖子擦掉那些眼泪和鼻涕。
恐惧,嫉妒的恐惧和不安,像是虫子一样一点一点的啃食着他。
“嗒——嗒——嗒——”
那是高跟鞋在硬木地板上走路时发出的声音,如果你不知道的话,或许会将它错认为有人在用锤子敲击东西。
同时,它也是兰德的恐惧之源。
在地板和床沿划出来的那一条狭长的光明中,兰德看到了一双鲜红的高跟鞋。
它的根很高,而且很尖,像是可以轻易地扎入你的太阳穴的那种鞋,因为这绝对不适合身体工学的鞋子,在鞋子内的那双脚脚背就像是巫婆一样布满了一根一根脚骨的隆起,在那苍白到近乎透明的皮肤下,是像是青色蚯蚓般凸起的经脉。
那双脚在房间里来回走着,四处游荡。
同时,那双脚的主人正在发出甜腻的呼唤。
“嘿,我的小兔子?你在哪儿呢?不想跟妈妈在一起了吗?”
兰德在听到那种宛若吹淬了毒蜜一般的话语之后,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流得更加汹涌。
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简直快把他吓得心脏都要爆炸了。
那个女人噼噼啪啪地翻开,然后粗鲁地合上他房间里的家具,从橱柜到衣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