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传说中的第一美人还没回来,我们就先做自己的事吧。你说如何,休?」
休不觉得和索有什麽好做的,神色漠然的瞥了眼,又重新穿好上衣。往外看去,还是不见拜郁的踪影,天已经一点一点转暗,他开始坐立不安。
索不笨,甚至十分聪明,所以才能让他知道休的底限在哪里,用不引起厌恶的方法慢慢突破,於是见休似乎带了点焦躁,索马上明白他是为了那个雌性担心。不想让男人满脑子想的都是一个自己看都没看过的陌生人,索边著喊冷关上门,接著坐到桌旁,从上衣掏出鍊子失落又眷恋的说著。
「我受伤休息了大半年,没想到这样你就忘了我,要不是昨天跟著父亲,也不知什麽时候才遇得到你……唉!我只能靠这条鍊子想著你!」
索手上是一条皮绳绑著颗野兽尖牙做成的鍊子,休一看便知是毒蛇的牙,听他一说休皱了皱眉,沉声道:「强长老说了你受重伤没办法见客,要休养半年才能好。」
「所以才说只能靠著鍊子想你。」索明白父亲的用意,不过都爱了好几十年哪有办法光靠避不见面感情就会消失无踪,「要不是你救了我,还负伤把我带我部落,现在我已经是那条蛇的排泄物了。」
休脸上表情没因为对方的话有一丝改变,在他的观念里,大至部落、小到每个族人都是他的责任,只要他能做到的,无论再危险他都会努力完成,所以半年前在森林救了差点死在毒牙下的索,休也只认为是自己应该尽的责任。
索看著休沉稳的模样,眼里不由得掠过迷恋,就是知道对方的个性,以及任何事都撼不动的坚毅,才会由单纯对雄性的欣赏渐渐转为对他的爱恋,爱上休他也没後悔过,即使知道两人在一起的结果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不过只要能天天看到男人,那麽点小遗憾便也不是那样重要。
本来受伤时被父亲暗地阻挠相见,索也不担心休会被抢走,或是他会爱上哪个雌性,毕竟他了解休,看他拒绝雌性邀约毫不犹豫的态度,便也就理解他不是随便的人,养伤期间想著日子长久下去,最後和休相伴的只会是自己,不过美梦终被亲父带回来的消息给轰得粉碎。
──族长从森林带回一个雌性!还是前所未见、漂亮得像是春神的大美人!他还当著大家的面向雌性请求和他成为伴侣,人家也答应了!
亲父欢欣鼓舞的手脚一同比划著,彷佛被求婚的是自己,满脸甜蜜幸福的模样,索却有如瞬间泡到冰水里,脑袋一片空白,连父亲何时站到他面前都没发觉。
──放弃吧孩子。
不!怎麽可能放弃!索刨著爪发出愤怒地低吼,他不相信休会如此简单就和见不到几次面的人结成伴侣,他一定是一时冲动!对!那个雌性不是说非常漂亮吗?休肯定只是一时被他的外表给迷惑住,想想好看的雌性向来都嚣张跋扈,休终究会退了烧,然後又会变回独自一人,自己的机会还是有的!
於是等了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他的伤日渐转好,也没再听说休和那个雌性有什麽发展,索便知道他的希望不远了,然後就在他伤好,部落也恰好发生大事,索立刻嗅到机会,赶也赶不走的跟著父亲来到染病的雄性家,果然身为族长的休早已经到了,见到自己眼里有丝意外和放心,索无法形容自己的感觉,但那刻满世界都只剩休的身影,再也容不进别人的存在。
还有机会。索一贯这样安慰自己,不过到了休家,亲眼看到他是那麽喜欢那个不知打哪来的雌性,索心中笃定的信念也逐渐瓦解。
「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所以看不到你只能藉著这鍊子来慰藉我自己,唉!你真是负心汉!」索摇头感叹的说著,休却像是从他话里察觉到什麽,眼里有丝异样,不过索却是无谓的笑著,使得休怀疑刚才听到的认真全是自己的错觉。
暗地自讽的笑了笑,见休又开门望向门外,索知道自己不确切挑明才会让别人有机可趁,但是雄性和雄性……他的不敢也算情有可原。
忽地,休眼睛一亮大步迈了出去,然後再进屋,他身後已经背著装满草的竹篓,那上头还插了几枝从没见过的透明花朵,接著一个漂亮的雌性也跟著进屋,索眼中闪过敌意,即使马上就被掩起,不过却还是被拜郁给捕捉到。
「这就是传说的第一美人啊!果然漂亮的有如春神!」先是赞叹完几句,索坏笑,「我是索,休的好朋友,休这麽好运能遇到你这麽漂亮的雌性,为了你连跟他在一起好几十年的朋友他都不要了,唔……我真是伤心。」
挑了下眉,这麽明显夹枪带棍的反话拜郁听不出来就是傻的,原来兽人还是有这种类型,不过要自己让出休?不要说这辈子,下辈子都不可能!
「我是拜郁,幸会。」拜郁用他完美无可挑剔的礼仪对著索微笑,让他看清谁才是这屋子的半个主人,跟他抢休……那就别怪他无情。
索皱了皱眉,他感觉眼前这个雌性和以往看的都不同,性格像是更偏向雄性,这样的美貌加上不输兽人的气势,的确有一番独特的魅力,不怪休会这麽喜欢他,只是突兀感却是怎样都消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