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春远八十多岁才入的回龙教,在此之前,他以雕云剑神的名号独行天下,挑遍九州名门高手。就在刘春远以为自己已经无敌于天下,准备踏破虚空飞升成仙的时候,一群天资卓绝的后生晚辈横空出世,不约而同的向他发起挑战,刘春远被虐的体无完肤,这才消了功利之心,携妻金銮,一同拜入回龙教。
至此之后,一直到现在,刘春远始终被定在春殿禧堂堂主这个位置上,其实以他的功力修为和能力,想当个掌殿根本不成问题,但春殿禧堂主掌外交,对剑宗本宗来说尤为重要,也只有刘春远这等修为名气,才能镇得住九州访客。
但也正是因为他的名气,在金銮怀孕这段日子里,为他们,为春殿,乃至为整个回龙教都带来了不小的麻烦——前来道贺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刘春远一百六十九岁,行走九州八十年,又掌春殿禧堂五十余年,交游遍天下,金銮受孕的消息才传出五天时间,或旧友来贺,或慕名来访,来自各门各派打着各种旗号的人挤满了禧堂山。刘春远三日前向我求助,禧堂山已人满为患,求我帮忙安置一些客人。
刘春远的面子必须得给呀,但这项工作难度极大,首先其他殿门不似禧堂山那般有较多的客房,香堂山又是闭关重地,涉及到回龙教辛密,不可能让外人进入;杀堂山虽然营房众多,但已经被我许给了万隐宗,等同禁地;密堂那边我也不愿意搭人情,无奈之下,只得将宾客请到主峰之上。
为了争取更多的房舍,我使尽了浑身解数劝得曼柔与喜春住到了一起,将玉龙别院空了出来当做临时客房。即便如此,还有不少人安置不下,惹得怨言不少,我灵机一动,说实在不行大伙先到冷门驻地将就一下吧,他们挖地窖挺快的,估么一天弄几百间主题套间儿还不成问题,经我这么一说他们才不再吵闹,表示自己找地方宿营,坚决不跟冷门打交道。
即便如此,问题还是没有得到彻底的解决,因为来贺门派繁多,不免有恩仇意外相遇。有恩情之人见面当然是格外欢欣,可仇家见面就分外眼红了。有些人还顾及着刘春远面子和回龙教的声威不敢闹事,但也有不少人根本不管不顾,只要照上面就是往死里干。
面对沉重的接待负担和不容乐观的安保工作,我将“春殿发展与改革委员会”成员召集到了一起,得想个办法解决啊。
五天时间,我是吃得好睡的好,可眼看着喜春曼柔庆春他们忙的瘦了一圈儿,我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我上来就问刘春远:“老刘,你有喜事大伙都跟着你高兴,可你这闹的也太大了吧?现在山上多少人来着?”
被我派给禧堂配合接待工作的罗胖子回答:“禧堂山现在有两千多,主峰一千多,算上山下自行露营的,总共收容五千多人。”
刘春远不满道:“什么叫收容?你把我的客人当难民了?”
我说:“老刘你还不高兴了蛤?你办席请客我不管,可也不能弄的跟攻山似的吧?昨天张殿心下了法旨,责令我们遣散宾客。”
刘春远大声道:“他掌教本殿管得太宽了吧?掌殿大人不必为难,我自找他理论!”
“你可拉倒吧,你就给我个准信,啥时候让他们走。”
“大伙都是冲我面子来的,不能收了礼就赶人家下山吧,有些想借机游览回龙仙景,有的想跟我叙旧,这点小小的要求还是要满足的。而且我也没闲着,肆儿可以作证,我现在每天都要会见三到五名德高望重的老友,见过之后立刻礼送他们离山了。”
“送走多少了?”
“这五天恩…送走了二十多个。”
“还要多久能送完?”
刘春远问李肆:“排到哪天了?”
李肆回答:“按一天见五个算,排到了四个月之后。”
刘春远见我脸色不好看,连忙道:“给我重新安排,每天见六个!”
我觉得脑仁疼,对罗胖子摆手:“你跟他说。”
罗胖子对刘春远道:“刘堂主,现在已经不是礼数的问题了,有不少门宗之间在春殿领地内约斗,更频生仇杀事件,而且这种现象每日愈烈,再不想办法真的会出大事啊。”
刘春远犯了倔脾气:“刘某为回龙教看家护院五十多年,向来不求一钱一地,如今内子有喜,我叫来老友欢聚喜乐一下,这也容不得吗?”
听他这话我脾气也上来了:“你这话冲谁说呢?!”
刘春远低头:“我说的是张殿心,哪能说你呢……”
罗胖子还要说,我打断他:“关键现在这事闹心的是我,不是张殿心,刘哥,你就当为我考虑一下好不好?现在我是内外忧困,驭阳别院都快被拆了。”
喜春冷声:“你这话冲谁说呢?!”
曼柔也面露不满:“是夫君硬要妾身跟她住一起的。”
喜春:“你还不满意了?”
我说屋里够吵了,你俩的私事出去解决。
待二女离开,刘春远面现内疚之色:“我答应过您,一旦内子受孕就以倾家之财回馈,如今春殿百废待兴,也急需资材宝器,我便想趁这个机会收点贺礼,用于贴补殿门,没想到竟让掌殿如此为难,属下惭愧啊。”
我嗨了一声:“老刘你的用心是好,我也感激,可现在礼也收了,你总不能一直供着这些祖宗吧,你若实怕失了礼数,我就让庆春摆几桌,算是招待一下。”
庆春脸都白了:“哥,这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