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刘老六,道上朋友给面子,都叫一声六爷。
六爷我出生在一个名叫北台的偏远市郊,是那里十分出名,恨不得除名的著名流氓。可惜的是北台流氓圈竞争十分激烈,像我这种优势流氓很容易受到同行的打压,他们统一的否认我流氓的光荣身份,为了打击我的积极性,他们管我叫败类。
人的名,树的影,都是虚无飘渺的东西,这话是这么理解的吧?反正六爷根本不在乎这些虚名。
我追求的是更加实际的装叉和得瑟!
有句老话说的好,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六爷我经历了常人无法想象的艰辛困苦,终于成就了一番惊天动地的伟业,所以我刘老六又回来了。
我的伟业距离北台不是一般的远,因为性质特殊,不好转移不说也不好显摆,所以跟随我回来的只有一帮子老弟兄。
那么怎么得瑟才能显出六爷我一贯的超凡脱俗呢,合计来合计去,我还是打算附庸风俗。
全国上下最近几年流行起二人转来,各类演出团队层出不穷,很受人民群众的喜爱,所以我也打算入行,开一个刘老六大舞台。
组建大舞台需要资金呐,我的资金都在伟业那边被套住了,眼下只能现赚,好在我兄弟们有才,在我的带领下一个月凑个几百万不是什么问题。
昨晚玩手游玩到半夜才睡,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两点了,起床后只觉头晕目眩晨勃无力,不合理的安排游戏时间果然伤身体。
简单的洗漱完毕,一边摆弄手机一边吃泡面,不由自主的,我又点开了昨天玩了半宿,最近让我十分痴迷的那款游戏——看图猜成语。
“嗯...一匹马,在悬崖上...对!马...勒...戈...壁!”我嘟嘟囔囔的将猜到的答案输入手机,然后自信满满的点下了确认。
屏幕上显示出一行字‘答案错误,正确答案是悬崖勒马。’
“艹!单机游戏还有bug!”
正要关上手机,一则常见的弹窗广告从屏幕下方缓缓升起,我随便瞅了一眼:阴阳师。
阴阳师什么鬼东西,娘炮界又有新段子了?
看了看广告图案,不露屁股不漏胸的没啥特点,不感兴趣,关掉。
叼上烟卷搓着核桃我出了北台宾馆,迈着方步往北台公园溜达,这个时间,我的兄弟们都开工半天了。
公园离宾馆不远,中间只有一条名叫堡子街的小市场。以前六爷在这片倒是风光无限,但毕竟五六年没回来了,新近的老头儿都不怎么认识我,走了照面都不知道躲,我只能感叹物是人非。
到了北台公园,遛弯儿的老头儿老太太密密麻麻的东游西逛,这里已经成了老年人专享的休闲场所。年轻人早在好几年前就不敢来了,在北台这地界,大街上随便碰一个岁数大的都是又摔又讹,没个十万八万根本解决不了。在这里就更别提了,一不小心就能让你玩一把老年版多米诺骨牌,没玩够不要紧呐,保证全都跟你回家~
北台公园正门进去往北有个小广场,身体不好,行动不便的老年人都在这里晒太阳,我的新型产业就定置在这里。
看到那个一米九多一身僧袍的秃头大个子了吗,他可是我的童养马仔,跟着我这么多年可学了不少东西呢。
一个老头儿坐在他面前的小马扎上笑的都快背过气儿去了,可还自己顺着胸口发问:“大师,这么说我儿子不但没事,来年还能发财呀?”
大个子牛眼一瞪:“那可不咋地!您儿子可是北台出了名的第一打手,是最有前途的流氓,其实我不用算都能想到的,有您这位老流哦不,是老前辈,在您的言传身教下,您的儿子一定发达!”
老头儿一拍干吧腿:“多谢大师指点迷境,我就按您说的做。”
大个子最后强调:“程序别弄错了啊,我再跟你说一遍。先给你儿子灌多让他睡着,然后报警提供你儿子的个人信息,他在网上挂了名对方一听就明白,然后让他们把你儿子抓走。这样你赚了举报的钱,你儿子也能算自首。放心,他名字中有一个飞字,一定啥事没事,宁大爷你就放心去吧~”
老头儿掏出一个小红本,从塑料扉页中抠出来二百块钱交给大个子,千恩万谢之后才不舍而去。
我笑呵呵的走了过去,踹了正在验水印的大个子一脚:“这么简单一个活儿三天才拿下,你说我留你何用?”
大个子一见是我连忙站起,皮带扣差点杵我脑袋上。
“这还是您一句一句教的呢,六哥,要不你还是让我,骗老头儿这事我做的实在不顺手。”
我抬手把他推开两步,这才能瞪到他的脸,我搓着门牙赖声道:“别特么跟我提条件,让你干啥就干啥,你先休息一会,下午去给别的兄弟当托儿。”
“哦......”大个子憨憨的应了一声,从兜里掏出个朋克头套带在头上,然后就盘腿坐在小马扎上低头玩手机。
我欠儿欠儿的抻脖子往手机上瞄:“玩啥呢?”
“阴阳师。”
大个子说着将手机拿给我看,我瞅了一眼,花里胡哨的看不懂,骂了他一句浮夸之后继续去寻看其他产业。
大个子摊位左边不远的地方聚了一小撮老头儿,他们成半壁之势组成一个阵型,与一个矮个子,拖着鼻涕吃着果冻的后生相对而处,两方之间,是一张象棋棋盘,棋盘之上是一个玄妙的残局。
矮个子随便走了一着,几个老头儿好个商量好个琢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