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这不是和思然定亲的公主么?也就是那时同思然在绣楼招亲时遇到的女子,二话不说就将剑指向了思然脖子的那位,思至此,我沉下脸来,也不管她怎的也跑上了战场,只要是曾对不住思然的,都是我凤子卿的敌人。
拔出剑正要迎上,那公主突然调转了马头,侧身时满脸绯红,只听她背对着我说:“不打了,我军受降!”
我楞在原地:“……啊?”
什么情况?这两军才刚交战,这便……降了?
公主翩然回首,俏皮的一吐舌头:“我是说啊,不打了,回国我就让父王将贡品敬上,称境国国主为王就可以了。”
我楞楞的,还未回过神来:“为何?”
“你怎么这么多话啊,我知道我打不过你,就算打得过,我也不想和你打,毕竟我……”公主话越说越小声,最后倒是像说给她自己听的,一抬墨眼看了看我,又是一笑,策了马带着她国的将士绝尘而去。
此役不战而胜,随即,众将士的欢呼声,几欲震耳。
倒是有些不明白,这公主又是闹的哪出,怎的说不打便不打了,不过没有了战役也好,这样便可以早早的回去见清衡,这许多日子过去了,清衡的伤也该好透彻了吧。
一笑,随着众将士策马回营。
刚一回营,正打算同徐将军说说本王打算今日便启程回都城将这一喜事说与凤吟,然后便回王府,结果却被营帐外的一人拦住了,那人苍白着一张脸,神色焦急万分,见了我便迎了上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颤抖的身子连带着话语也跟着颤了颤:“王爷……奴才无用,请王爷饶恕奴才,顾大人他……”
我皱起了眉,一颗心猛的被提起,悬在中间,上下不能,看着这陌生的面孔,那颤抖的身子死活吐不出下文,让我有冲动掐着他的脖子将他含在嗓子眼里的话尽数吐出来:“清衡怎么了?”
那跪着的身子更抖了,好歹将话说全了:“顾大人他……顾大人他在前些日子就已经身亡了,身子还放在堂内,小的该死,小的没有照顾好顾大人,还请王爷赎罪!”
一颗心被猛的拽紧了些,生生的疼,直疼得自己喘不过气来,好半晌才找回了声:“你说……什么?”瞳孔跟着缩了缩,满目的难以置信。
三十八 埋伏
明明走时就说过会好的,明明刚不久才写了信报安好的,怎么可能一个活生生的人说没就没了呢?不可能!
我一把揪住那跪着的人的衣衫领口,狠瞪着他,咬紧牙关吐出的字冷冽逼人:“好大的胆子,胆敢欺骗本王!你可知道欺骗本王的下场!”
那被提起的身子抖了抖,哆嗦着唇,话里都夹了哭腔:“王爷饶命啊,您就是借给奴才十个胆子奴才也不敢啊!顾大人的身子还搁在灵堂呢,他临走时说想见见您,我们来人传信了也没见着王爷您回来,您不发话我们也不敢将顾大人葬了啊……王爷您就回去看看吧,这大热天气的……”
后面这人说了什么话我没听清了,也听不清,只记得恍恍惚惚的像是失了魂儿,心里空落落的,像是失了什么必不可少的东西,我松了手,一步步呆呆的走回了营帐,周围有什么声音都听不清了,仿佛这偌大世界只剩下了我,如斯孤寂,渗人的紧。
将一切交给了徐将军,我翻身上了马,策马朝着王府方向奔去,不想的是,路上竟然受了埋伏。
几名黑衣人将我的去路团团围住,我皱着眉头,心内止不住的焦急——
真该死,清衡还在王府里等着我呢!
为首的黑衣人道:“你就是湘王凤子卿?”
“自然是本王!”握在手中的剑越收越紧,我皱着眉,努力抑制着杀了眼前挡道黑衣人的冲动,厉声又道,“怎的,来行刺么?”
一声正是传入耳中,黑衣人顿时举着手中兵器攻了上来,因着心内的焦急,我大意了,将黑衣人打败后自己也受了几处不轻不重的伤,看着只是流了点血的伤口并未多想,合上剑将马一策,便冲着王府奔了去,路过驿站时,茶水也不及喝上一口,换了马便接着赶路,好在路上再未遇到过挡路之人,方能顺顺利利的回王府,不过这三四天的路程生生被我缩成一天一夜,倒是苦了马儿了。
一回王府,府内寂静的可以,众人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不喜不悲的,母亲今日没在府中,也没见着杏仁迎上来,我皱着眉,心止不住的乱蹦。
今日的事有些蹊跷,就冲那生面孔和途中受伏来说,清衡应该安然无事的……吧?
急步来了内院的房间,杏仁刚好端着一碗黑乎乎的物什自屋内出来,头微垂着,看着那碗唉声叹气的,一双墨眼毫无往常的神采,许是想什么想得太入神了,步行间杏仁头也未抬便撞上了我,嘟着嘴正想开口抱怨吧,抬眼见着的人竟是我,他睁大了一双眼,眼内止不住的惊诧,应是不晓得我会这么快回王府,所以,如此反应也是情理之中。
“主……主子!”杏仁一激动便开始结巴了,一声主子硬是弄了好半晌才出的口。
现在心不在这,本想着去看清衡的,奈何杏仁挡在了廊上,恰好是唯一进得了房的道,我皱了皱眉:“清衡现在如何了?”
一听清衡的名儿,杏仁少有的皱起了眉。苦着张脸,瘪了瘪嘴,泪水便在眼眶打着转:“主子……顾主子他,他的病严重了,连那位公子也没有办法,现在都躺床上好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