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祺笑起来:“你猜?”
“滚蛋!”黄晟没好气地说。
“上吧,我还能骗你么?”
黄晟心里有点打鼓:说实话,几个小时之前的肖祺确实不至于骗自己,可他刚刚才被自己摆了一道,此时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也是极有可能的……
肖祺叹一声气:“不敢上?那你就留在下面吧。”
“有什么不敢上的?”黄晟瞥他一眼,“车上有老虎?”
“我跟老虎哪个可怕?”
“什么鬼?”黄晟上了车,找到自己的位置,发现座位上正是自己的背包,旁边座位上是师妹的那一大堆零食,肖祺没有骗自己。
他坐在座位上,狐疑地往车下看了一眼,见到肖祺正在和一个女生聊天,有说有笑的,他不由得心里有点酸溜溜,小声嘀咕:“跟我都没聊得这么开心过。”嘀咕完又觉得自己实在没资格吃这个飞醋。
女厕所那队排得实在是长,直到大巴都要开动了,师妹才烟熏火燎地从车下冲上来,一手拎起自己的背包,一手抓起零食袋,对黄晟挤眉弄眼地笑道:“我在隔壁车遇到拳击馆的朋友了,去叙个旧。”
黄晟吃了一惊:“啊?”
“师兄再见!”
师妹跟只矫健的母豹子一样蹿下车,十秒钟后肖祺步伐沉稳地走上车来,站在过道里对黄晟微微一笑:“你好,学姐说我同座是她朋友,非要跟我换座位。”
黄晟磨着牙狰狞地笑:“那可真是巧啊。”
“是的呢,无巧不成婚。”
“什么?”黄晟挑眉。
肖祺一屁股往他旁边坐下,学着他的样子挑了挑眉:“你猜。”
“混蛋玩意儿!”
大巴再度上了高速,一路匀速行驶,晃得大家都困了,黄晟更是哈欠连天,他一坐车就犯困,此时已坐了三个小时大巴,他困得简直睁不开眼睛。
肖祺拍了拍肩膀,低声道:“这儿是你的。”
“不稀罕。”黄晟瞥他一眼,嘟囔着往反方向靠去,脑袋抵在了车窗玻璃上。
肖祺看着他的侧脸,笑了笑,没有说话。
二十分钟后,黄晟呼吸变得均匀绵长起来,肖祺悄悄伸出手去,轻轻托起他的脑袋,想将他身体掰到自己这边来。
黄晟突然睁开了眼睛。
肖祺被抓了个正着,尴尬地跟他大眼瞪小眼。
“手收回去。”黄晟重新闭上了眼睛。
肖祺无奈地收回手。
行驶中的大巴突然不知被什么东西颠了一下,黄晟的脑袋重重磕在了玻璃上,瞬间磕醒了,捂着脑袋缩成一团,疼得眼泪差点出来:“我……靠……”
“噗嗤。”肖祺幸灾乐祸地笑了出来。
“还笑!”
“好好好,不笑了,”肖祺憋住笑,伸长手臂在他磕到的地方揉了揉,温柔道,“揉一揉就不痛了。”
“还他妈痛!”
肖祺凑上前去,轻轻吹了吹,笑道:“那就再吹一吹,呼~~痛痛飞走啦。”
“飞你麻痹……”黄晟忍着疼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肖祺哈哈大笑。
“小点声儿,别把旁边那些睡觉的吵醒了。”
肖祺压低声音笑了一会儿,突然上前,在他脸上飞快地亲了一下。
黄晟脸色霎时沉了下来,警惕地转眼往旁边看去,确定众人都在睡觉,才转过头来,压低声音说:“你要疯?”
“不错,我要疯。”
“你要疯就自己疯,别拉我一起,我活得好好的,不想跟你走上绝路。”
肖祺脸色还带着残笑,眼神却已经沉静下来,他专注地看着黄晟,动了动嘴唇,用近乎唇语的极低的声音说:“你其实也喜欢我的,不是吗?”
“当然不是。”黄晟冷哼了一声,再次靠在车窗玻璃上闭目养神。
“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
黄晟睁开眼睛,和他对视,从他点漆般的眸子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他的眼中全是自己,躲闪的、懦弱的、不敢面对现实的自己。
两人对视了片刻,黄晟任何拒绝的话都再也说不出口了。
肖祺从背包中摸出一块酒心巧克力,剥开,塞到黄晟的嘴里,轻声道:“你现在喝酒了,做的任何事我都不会当真。”
黄晟慢慢咬碎巧克力,浓郁的朗姆酒的味道在口腔中弥漫开,他冷冷地看着肖祺的眼睛,突然用力咬住下唇,将脱口欲出的告白死死堵住。
“快松口!”肖祺急道,伸手去捏住他的脸颊,强迫他松开口,一丝细血已经顺着齿痕流了下来。
肖祺心如刀绞,恼怒地低声说:“你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心狠?你是存心折磨我吗?”
黄晟挥开他的手,头靠着车窗玻璃轻声道:“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小孩子可以为爱疯狂,可以不顾一切,但我们不行,我们已经错过那段不用负责任的年龄了,现在的我们走每一步时都要考虑到对身边人的影响,他们多重要啊,肖祺,你名字里的这个祺字是什么意思?”
“只是一个吉祥字而已。”肖祺咬牙说,竭力控制住扑上去强吻他的冲动。
“不止是一个吉祥字,”黄晟闭上眼睛,淡淡地说,“是肖叔叔对你人生的期望。”
肖祺皱紧眉头。
“他希望你的一生平安幸福、吉祥安乐,你可以娶一个大家闺秀,举案齐眉,也可以娶一个小家碧玉,卿卿我我,甚至可以谁都不娶,就当一个花花公子,游戏人间,但你绝不可以被一个不男不女的……勾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