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了吗?”唐哲忧心忡忡。
宋朔看他担心的样子想凑过去亲一口,但场合不合适,于是他抬手挠了挠唐哲的下巴,“山里空气好,走走就行了。”
从车上下来前面不远就是地缝,唐哲仔细地看了看宋朔再次确认对方真的没事后,两个人才开始向景点进发。地缝就在前面不远处,二人跟着人群绕着坡道一层一层转下去。路转的唐哲眼晕,他怕晕车的宋朔又不舒服,一路都拉着对方的胳膊,绕过最后一个弯,水声突然冒了出来,他一探头,“哇”了一声。
地缝下暗河流动,空气森冷,两侧山壁陡峭,树木斜岔而出,前方瀑布从山口高处一顷而下,水滴飞溅,被从顶端裂口钻进来的阳光打中发出彩光。唐哲没见过瀑布,他一下兴奋起来,扭头就喊,“宋老师!”
宋朔站在他旁边拍拍他的肩膀,按住兴奋地要跳起来的小朋友,“淡定淡定,我看见了。”
唐哲顾不上宋朔了,他和什么也没见过的孩子似的,一个人跑前跑后,一会儿蹬蹬瞪穿过人群钻到最前面,被瀑布近距离地喷上半身水花,一会儿又跑回来和宋朔报告前面哪里哪里有什么样的景色,一路还要摸摸冰凉的石壁,或者踮脚看对面山头的艳丽的野花。
宋朔拉着他:“你别跑来跑去了,一会儿还没上山就没劲儿了。”
唐哲破浪鼓式大力摇头,“我现在浑身的劲儿呢!”
宋朔拉不住他,手一滑唐哲又跑出去了。他叹口气,也懒得追唐哲,就在后面慢悠悠踱步,偶尔看着景色不错摸出手机拍一张。他的节奏太慢,那边唐哲又太迫不及待,他还没来得及好好看就被唐哲拉着跑了。地缝里的景色看久了也有些千篇一律,唐哲闹够了也不跑了,和宋朔在后面慢悠悠地逛,地缝还挺长,但好在下面带着水汽的湿润空气让人很舒服,走起来也不太让人疲惫。
大约走了四十分钟,终于到了地缝景点的尽头,唐哲这会儿其实已经有点累了,但和宋朔说的话在前面放着呢,他累了也不好意思说。这会儿要出去了,终于松口气,一抬头看见楼梯却哽了一下。
下地缝是长坡道饶下来了,现在上去却是长长的楼梯,台阶数看的让人眼花,他下意识伸手抓住旁边的宋朔。宋朔扭头,“怎么了?”
“没什么,”唐哲尴尬一笑,“好陡啊。”
“是挺陡的,你走前面,扶好扶手。”宋朔说着就把唐哲推到了台阶下面。唐哲被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抖着腿上了。他埋着头一个劲儿的爬,爬得累了回头想看看宋朔,却被高度吓得颤了一下,手一下抓紧扶手。宋朔忙拖了他一把,“别往后看,爬到平台去。”
唐哲点点头,接着奋斗,开头是怕累,现在是怕高,背后的高度吓得他一路绷着浑身的肌肉,好在时不时抬手轻轻拍拍他的宋朔给他了巨大的安慰感。爬了五分钟,恐惧感有所减退,疲惫感就又蹿出来了。他自己宿舍都能爬的上气不接下气,何况这个地缝了。他中途观景台想叫停,但看见宋朔一脸风轻云淡,咬牙又继续爬,终于在几乎喘不上气的时候,手脚并用地到了地面上。他腿一软就想往旁边坐,被宋朔一把拉起来。
“别马上坐下,走走。”宋朔也有点喘,不过明显比唐哲好太多。唐哲皱着眉毛哼唧,“我走不动了,好累。”
宋朔不让他坐着,他就和没骨头一样把全部重量都压在了宋朔身上。可怜宋朔自己也累的腿软还要扛在一个站不直的唐哲。后面的山路不能返程,宋朔怕他走不下全程,让他足足在旁边的亭子里坐着休息了半个小时。
上山前一段路程都还玩儿的挺尽兴,两个人走了一路,顺着路线图点评了一路奇山怪石,嬉笑这个长得丑,揶揄那个名字起得奇葩。爬了一座又一座的山顶,也互相拉着小心翼翼走过一线天。悬空栈道是最让人眼前一亮的,那像个绝妙的观景台,天色很蓝,山的苍绿和天的蔚蓝在云边上奇迹般的融合在一起。唐哲靠在扶手低头看着大地露出或青绿或灰黄的面貌,一些红色灰色的建筑物在远处聚集拢起,在苍茫的天地间,那些高楼大厦已经分不清哪个是哪个,都渺小的成为地上的一块暗色调的疤。
整个栈道围着山壁走了一圈,靠近扶手边探个头就能看见绝壁深渊。唐哲看的认真,宋朔却像个担心的老父亲,一路也不顾别人的视线死死拉着唐哲,生怕他又跑来跑去一不小心滑下去。
前面休息的再好,体育废唐哲还是在走了不到一个小时后就死活不走了,喊着自己的背包太重。宋朔恨不得咬他一口,严厉的瞪了唐哲一眼,却还是把唐哲的包拿过来挂在了自己的身上。又走了半个小时,唐哲说什么都不动了,宋朔只得带他到休息站顺便吃了个午饭。
宋朔看着魂都要飘出来的唐哲悠悠地说:“现在年轻人太虚了。”
唐哲年轻的自尊心受到打击,“我哪里虚了!?我这才是常态,你是不正常!”
“我背着两个背包是挺不正常的。”
唐哲的脸一下涨红,“那你给我,我自己背。”
接下来的路唐哲为了证明自己年轻人的活力强行把包又背了回来,只是不出半个小时那个包又回到了宋朔身下,后面的一个多小时,不光背包,连背包的主人都扒在了宋朔的身上。宋朔和拖一样把人拉出了景区,唐哲喘的像狗,宋朔满头大汗,黑着脸把唐哲那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