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人等了好一会儿,此时板着张脸,视线胶着在沈流光身上。
脸色潮红,衣衫不整,穿着又不像是下人。老头拿脚趾头想都知道刚才屋内发生了什么,重重挥了挥袖子。
真凶呐……沈流光偷偷在心里道。
“这位公子看着有些眼生。”那人终于开口道。
“嗯,”沈流光小心翼翼道,“我刚来。”
老头没有进内室,清清嗓子:“王爷中的是什么药?”
沈流光诚实道:“春.药。”
老头胡子一翘,打量了人一会儿,直接拽过人胳膊,搭上人脉搏。
“怎么了?”沈流光不明所以。
半晌后,神医终于放开人,掀起眼帘:“老夫要替王爷诊治,可否请公子回避一下?”
“嗯,好。”沈流光点点头,乖乖地带上门。
屋内,百里鹤帮人把玩脉,眉头不时皱起,过会儿又舒展,一脸高深莫测。
容王殿下淡定地看房梁。
老头摇摇头,嘴里念叨着:“最近诊喜脉诊多了,诊什么都像喜脉……”
萧翊嘴角抽了抽,冷静道:“师父。”
老头应了一声,幽幽道:“这人老了,在外头站一会儿就累。”
萧翊当然知道人在记恨刚才迟迟不开门之事,自知理亏,识趣地不说话。
老头斟酌着开口:“方才那位公子看着有些眼生。”
萧翊眼里多了几分笑意。
老头一看人淫.荡的表情,心里就明白了七七八八,清清嗓子道:“王爷有没有调查过他的底细?”
“自然。”
“那就好,”百里鹤认真探了一会儿脉,放心地收回手,“春.药的药效已经清了,我对外就说王爷肾虚脾弱,才晕了过去。”
……容王殿下现在一听到肾虚这两个字就头疼。
“唉,”老头叹了口气,突然煽情道,“王爷当年还是个八岁的孩子。”
容王殿下一听这熟悉的开场白,就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这老头医术高明,但脾气古怪,喜怒无常,经常倚老卖老,挺无耻的。当年耗了三天三夜,将年幼的容王殿下从鬼门关救了出来,从此便被留在府中。
但这人自由惯了,一向我行我素,经常找不见人影。
果然,老头开始了长篇大论。忆完往昔,再分析朝里局势,同样的话,翻来覆去说过不下五十遍。最后还颇为感叹地带上一句,真是一个不如一个,你这兔崽子是我教过资质最差的徒弟……
当然只是嘴里发发牢骚。萧翊的资质他再清楚不过。
兔崽子容王殿下强打着精神,不时表达自己的赞同。
沈流光坐在不远处的树荫下,抱着膝盖,无聊地数蚂蚁。
病秧子真烦……沈流光拿树枝挡住一只蚂蚁的路,蚂蚁急得团团转,转到哪边他便堵住哪边,最后实在无聊,又扔了棍子,寻了块石头坐着。
没想到事情竟然闹得这么大,戚婉儿心里没底,偷偷过来,观察容王这边的动向。
房间前,一位眼生的少年正坐在石头上打瞌睡。
想起昨晚听到的暧昧声音,戚婉儿忍不住凑近了一些,想瞧瞧人的模样。
少年睡得挺熟,无意识地歪着脑袋,脖颈处红点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
恨意和不甘心突然就这么涌了出来,戚婉儿咬着唇,叫住几个路过的侍女,趴在耳边低语了几句。
沈流光正睡得香,突然听到脚步声,猛地惊醒。果然,婢女模样的人正慢慢走过来。
“你是不是新来的?”那女子问。
沈流光刚睡醒,脑子不甚灵光,迷糊着点点头。
“拿着,”那人不客气地塞给他一个扫帚,“把前院打扫干净。”
沈流光下意识接住,险些打了个趔趄。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只得懒怏怏地抱着大扫帚,迈着步子朝前院走。
前院树多,适合睡觉。
沈流光挥动大扫帚,潇洒地刷刷几下,像画画一样。
小人参干过最粗的活就是给容王殿下揉肩膀,因此没几下就累得够呛,直不起腰来。
他抬头擦擦汗,瞧着周围没人,便扔了扫帚,溜到树荫处,找了块干净的大石头,靠着大树眯上眼睛。
阳光从枝叶的缝隙中逸漏下来,细碎的光斑打在脸上,沈流光很快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感觉到脸上覆了块阴影,沈流光睁开眼。
“萧翊。”看到眼前的人,沈流光下意识地叫道。
认真一看,却不是萧翊,只是和萧翊长得有几分像而已。整张脸冷峻了很多,也没萧翊那么苍白。
沈流光脑子打了个结,没反应过来。
余光瞟到人脖颈处的红印,那人开口:“容王的男宠?”
沈流光摇摇头:“不是……”
突然想起扫把还在地上扔着,沈流光赶紧跑过去一看,果然有位婢女不耐烦地在等着自己。
沈流光心想,这下糟了。
那婢女得了吩咐,不让沈流光好过,刚要开口,看到他身后的人,脸色一变,话堵在嗓子眼。
“奴婢见过宁王殿下。”婢女低着头,腿有些软。
萧瑾没看她,径直往前走去,和沈流光擦肩而过时,扔下一句话:“带路。”
第11章 怎么负责
沈流光默默跟在人后头,寻思着要不要说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萧瑾忍不住道:“把印子遮好。”
沈流光:“……哦。”
还是算了说。之后便是一路无话。
容王殿下推开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