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如此称呼,唐时心内冷笑,心道:看你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唐时没有接话,态度自若的坐到了梅寒星对面,盘腿而坐。
梅寒星似乎并不在意他的无礼,脸上笑意不断,拿起茶壶,亲自为唐时倒了一杯茶水。
看着面前澄澈如金黄玉石的茶水,唐时没有端起来的打算,而是把目光投向对面的男人,眼中浮起一丝冷意,“梅总队长有什么事,不妨一次性说完,这样次次相邀,我自觉和总队长没有这样亲厚的交情,总队长说是吧?”
梅寒星接待唐时的礼数已经周到,除了没有下楼迎接和起身迎接,让他梅寒星能笑脸相迎的人,没有几个,每次和唐时见面的时候,梅寒星的态度都出奇的好,就连说话都要再三斟酌,目的不过是为了给唐时留个好印象,只是,即便他做到如此,唐时似乎从没给他过好脸色,这让一直极力忍耐的梅寒星,也有点沉不住气了。
他的笑容变得僵硬起来,“小时你说的是什么话?我们是舅甥,关系应当比旁人亲密才对,你怎么对我这样冷淡?莫不是你不相信我的身份?”
细长有力的手指,在杯口滑动了一圈,垂下的眼睑盖住了某种的冷意,“我早就说过了,我妈是独生女,我没有舅舅。”
就算梅寒星的脸皮再厚,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落了脸面,他也是忍耐不住了,当下脸色就冷下来了,目光阴沉的看着对面的唐时,却像在沉思什么。
唐时没等他回答,继续说道:“总队长找我有什么事,不如一次性说清楚,也好让我心中明白。”
梅寒星沉思后,像是有了决定,“昨天赌卡现场,确定你手中确实还有中级升级卡,现如今,你已经是英雄期中级水平了,把另一张让给我,应该没多大问题吧?”
梅寒星没有再提“舅舅”的事,说出来一次,被人打脸一次,任他再如何算计,也不能这么没脸。
唐时抬头看向他,似笑非笑的说:“总队长真正想要的,真的是中级升级卡吗?”
梅寒星此刻脸上已经没有刚进门时的热络了,表情僵硬的看着唐时,“你这是什么意思?”
“总队长心里有什么打算,不妨说出来听听,我知道你目的不在中级升级卡身上,不然……”唐时盯住梅寒星的那张脸,直视他的双眼,缓缓道:“也不会有森林里的那出好戏了。”
梅寒星眼神一凌,一抹浓重的杀意在眼中闪过,这些细小的变化全都看在了唐时的眼中,继续口气淡淡的笑言,“如果总队长真想要‘梅家宝藏’,为什么不直接来问我?就算真想设计埋伏我,至少也要选择等级高点的来假扮侍魔者,难不成,我的实力就这样让你看低吗?”
听闻唐时的话,梅寒星的表情已经从僵硬变成了阴沉,他端着茶杯的手指捏紧,竟生生把那只精巧的茶杯给捏碎了,茶水顺着他的手心流下去,滴在茶桌上,再凝聚成片流下茶桌。
唐时就那样带着冷笑,看着梅寒星的怒火,不动也不怒。
既然对方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梅寒星也没必要再遮遮掩掩,既然他的计策已经被识破,继续这样虚情假意他也做不来,当下就恨声道:“既然你这么说,我也不瞒你,我确实想要梅家宝藏,试问,凡是梅家子孙,有谁不要要梅家宝藏的?”
一双黝黑的眸子里带着冷笑,唐时继续淡淡的说:“现在已经末世了,就算给你‘梅家宝藏’,又有什么用?金银珠宝救不了命。”
这也算是唐时的试探了,他想知道,梅寒星到底知不知道梅家宝藏的秘密。
梅寒星此刻已经咬牙切齿了,眼神阴狠的盯着唐时,“别跟我说金银珠宝,梅家宝藏到底是什么,我很清楚!”
唐时心头一怔,面上却不显,他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那你倒是说说,梅家宝藏到底是什么?”
梅寒星颔首,目光里全是嫉恨,“梅家宝藏存于血脉,世代只会传给长房长子,只有在遇到大灾难的时候才会激活,现下你的母亲虽然不是长房长子,但却是长房血脉,现在,梅家宝藏是不是已经在你身上激活了,你倒是说说?”
听到梅寒星的话,唐时再也保持不住表面的平静了,万千思绪瞬间从心头划过,想到种种可能,难不成,只要是梅家后人,都有权利知道梅家宝藏的事情?
梅寒星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当然也在观察唐时,他倒要看看,他将这个神秘莫测的“梅家宝藏”捅破,他这个继承者,会有什么反应!
唐时当然不可能想到,梅寒星知道这些事,是他父亲告诉他的。梅寒星的父亲梅潜和唐时的外公梅傅,是嫡亲兄弟,当时的梅家家主,梅寒星的爷爷,唐时的太爷爷,虽然是两人生父,对待两人的态度却差别极大。
梅家家主几乎事实都以唐时的外公梅傅着想,从小就偏爱长子,让身为次子的梅寒星父亲受了不少委屈,但是梅傅心善,对待这个弟弟非常好,完全不知道父亲的态度,已经让弟弟非常嫉恨他了。
梅家家主经常会和唐时的外公说一些很隐秘的事情,不过这些话都是隔着梅寒星父亲,单独和梅傅说的。有一次家主又把梅傅叫到书房叮嘱事情,梅潜非常嫉恨这个兄长,也偷偷跟过去,趴在窗外偷听。偷听他们说话的事情,梅潜没少干,只是这次,他听到了不得了事情,说的就是关于“梅家宝藏”的事,家主千叮咛万嘱咐,要梅傅一定要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