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行……”寒露又呕出一口血。
有黑影迅速靠近,立冬强忍着骨头里的疼痛,运气躲开一枚泛着绿光的匕首,咬牙道,“不该这个时候出来,恰好蚀骨散发作。你身上还有前些年留下的旧伤,怎么扛得住。”
“对方……太厉害,先撤。”寒露已经完全运不起内力了,为立冬勒住的腰部上去一些的位置,一条巨大的伤口正在往外淌血,而且还沾上毒,伤口变黑,肉正被点点腐蚀。
“我知道。”立冬压下一枚烟弹,迅速撤离。
紧赶慢赶回到宁王府霜降处,发现处暑也受了重伤回来,伤比寒露还严重,简直只剩半口气,瞬间多了两个病人,霜降忙的脚不沾地。
片刻过后,霜降突然道,“不行。”
正在催动内力治疗内伤的立冬一阵,差点被这一声吓得走火入魔。忙睁眼问,“什么不行?”
“这种的毒我没见过,无法配出解药。寒露命危,快抱雪貂来!”
雨水凑上去看了一眼,寒露的伤口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虫,比最小的蚂蚁还要小,正争先恐后啃噬寒露伤口上裸/露的血肉。情景极为恐怖,雨水差点呕出来。
雪貂被霜降养大,最喜吃各种各样的毒物,此刻见了那些虫子,却拼了命挣扎,想要逃跑,叫声极为凄厉,挥舞的爪子直接将平日里与它最为亲密的霜降的手抓出伤痕。
霜降顾不上她往外渗血的手,快速说着,“速让小暑进宫,取一滴主人的血来!”话音一落,直接用一把细长的小匕划开雪貂的爪子,想用它的血洗一洗寒露的伤口,以毒攻毒。结果根本没有用,那群虫子越发兴奋,发出咔嚓咔嚓的啃噬声。
门外有人应了一声,接着是类似风声般的移动声。
雨水也着急,胡乱出着主意,“用火烧会不会有用?”
霜降嘴唇抿紧,快要成苍白的一条线,“火没有用,只有主人的炎血,才能烧死它们。”
雨水看了看屋外,“那就这样干等着小暑回来吗?有没有其他的办法?”伤口被越啃越大,寒露连喊疼的力气都没有,直接晕死过去。
房梁上的秋分也待不下去了,落下来道,“趁伤口扩大之前,把肉剜掉。”
“不行。”霜降的脸都白起来,“虫子已经进入血液,剜肉无用。”
雨水急得团团转,骂了一声,“小暑这家伙怎么这么慢!”
立冬寒露外加处暑都重伤而归的动静惊醒了其他人,小寒等不下去,正说,“我去宫里看一看。”结果看到小暑飞跃回来。
众人涌上去,“怎样怎样,可有带血回来?”
靠近了才发现,小暑身上居然带了伤,那伤痕太过熟悉,众人几乎不敢相信眼睛,这个时候,栖月居然打伤了小暑!
小暑撑着身旁小寒的胳膊勉强站稳,呼吸急促,不知是痛的还是累的,并没有掏出什么装有血的容器。他面色惨白地说,“主人说,这种废物,死了就死了,不值得他浪费一滴血。”
立冬心头巨震,“这是,主人的原话?”
小暑的脸又白了几个度,“原话。”
“好,好,好的很!”立冬双眼通红,胸口剧烈起伏,本就受了伤,加上这番情绪激动,只觉血气翻涌,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霜降已从屋里出来,身后跟着背了寒露的秋分,“郡主此刻身在何处?”
众人皆楞,雨水最先反应过来,“前日去了敬王府,再没出来,此刻应在王府里。”
“走。”霜降不多废话,扔下一个字,让冬至带路,一行人直往敬王府落晚居而来。
郦清妍被摇醒时,最先听到的是一阵哭声,努力睁开困顿不堪的眼睛,看到卷珠跪伏在床边,哭到快要断气。顿时一个激灵,人清醒了一半,整个人撑着手臂半坐起来。
“这是怎么了?”她无比害怕会听到类似衱袶或者即曳先生死了等话,实在再经不起重要之人死亡的消息了,心头狂跳之际,听到卷珠抽噎道,“小姐,你快救,救救寒露吧……”
寒露?
郦清妍看向拾叶,听对方快速解释,“寒露种了剧毒,霜降姑娘无法解,带了人过来,只求小姐能伸出援手,救寒露一命。”
“宁王也在?”栖月若在,她绝不会过去。
“殿下不在,小的看几人脸色不好,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
郦清妍起来穿衣,“寒露是二十四暗卫之一,他们向来情深义重,现在一个受了重伤,其他人担心是自然的。前头带路吧,我去看看。”
寒露被放在碧纱橱外一个偏房里,跟来的雨水,秋分,冬至,霜降四人正面色凝重,或坐或立,守在躺了寒露的矮榻边。
雨水上前要给她解释,郦清妍伸手虚虚一挡,“大致情况我听拾叶说了,先瞧瞧人的情况再说其他的。”
看清寒露肚子上的情景,郦清妍被吓得直接退后了一步。霜降清凌凌的声音响起,“是虫蛊,已入血液,即将侵入骨髓,寻常解药根本无法消除。郡主的血是绝世良药,兴许会有效果。”
郦清妍听得冷笑,“呵,原来是用我的血做试验……你们的主子呢?炎血可焚烬一切生灵,区区虫蛊又算得了什么,不去取他的血,怎的巴巴跑到我这里来?”
栖月与郦清妍的事,起因经过结果这些人全都知道,却一直瞒着,成天什么事也没有地跑来郡主府插科打诨,虽说是保护,其实也是顺道监视着她,说他们是始作俑者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