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今日郑允浩会举行国宴,恭迎他的王后,可是真的?”
“王爷果然耳目众多,什么也瞒不过你。”
“好啊,我正待前去祝贺呢……”
“王爷!”有天阻拦道,“这……怎么说呢……郑允浩所娶之人乃是小王的一位故人,还请王爷暂缓一日可好?”
昌珉看了看有天,点头道:“好啊,平王发话,小王怎敢不依从?明日我再去会他。只是你已交出了虎符,很多事要从速处理,待郑允浩羽翼丰满,我怕就来不及了。”
“王爷说得是,小王受教了。现在我要准备一下,晚上去参加国宴,待回来了再与王爷秉烛长谈!”
“好,我便在这等着你……”见有天出去,昌珉坐在床头,喃喃道:“在中,我快要见到你了……”他闲坐了一刻,伸手入怀,掏出一块白玉,刻的竟是一个小团龙。昌珉抚摩着团龙,竟像是抚摩着恋人的脸蛋。
申酉交接之时,允浩和俊秀一起出现在众人面前。外人看来是手拉着手,实际允浩是死死地钳着俊秀,俊秀也知道他始终对自己的戏弄非常介意,所以也不多做徒劳的挣扎,任他将手攥得生疼。
允浩并没有太过为难他,还让碎泪将他胸前的物事换成了软的,而且告诉碎泪不要再捆他的脚,碎泪见允浩对俊秀态度竟然见缓,心生嫉妒,竟将一双内嵌钉子的鞋子给俊秀穿了。
允浩的下首,坐的就是正均王子,他形容憔悴,一双大眼睛深深地陷了下去,堂上虚伪的热闹并没有影响他,他的忧伤让人浑身发冷。
金尚书不断地看着允浩的脸色,允浩见他紧张,便站了起来:“金尚书,从今起,您便是老国丈了,请上前来,朕要敬您一杯!”
金尚书急忙上前就要下跪,允浩示意他不要跪,然后端起酒杯,低声道:“您这孩子很合我的口味呢,不如留在这里真的当个娘娘吧,我给他去了势,就当您是正宗的老国丈,怎样?”
“陛下……”
“我并无戏言,我立刻就可给你家升官晋级。”
“多谢陛下!这也是您和他的缘分,也是我金家的福气!”
俊秀呆呆地看着爹爹,他的心一瞬间变得冰冷,允浩言语里明显的蹂躏和侮辱,父亲竟还在这里感谢他,真的为了什么升官晋级,要让他受宫刑之苦吗?允浩本来还颇为得意,但转脸看到俊秀的表情,心也沉了一沉,他厌烦地挥手道:“去吧。”金尚书急忙跑回座位,后背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平王!”见有天不住地看向俊秀,允浩朗声道,“平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如演奏一曲给我们祝祝兴可好?”
有天皱眉望着允浩,不明就里的其他臣子都附和道:“平王之声堪称仙乐,就给我们演奏一曲吧!”
有天看看俊秀又看看允浩,允浩赶在他表态前道:“平王,不如让王后给你伴舞,你弹他跳,岂不美哉!”说着,允浩抓了俊秀的衣服,几乎是将他扔到了场下,俊秀的脚心被藏在鞋子里的钉子尖扎破了,他一下站立不稳,有天想要伸手扶他,手已伸出,又放下了……俊秀磕在桌子上,他扶着桌子站好,抬头凝视着有天,眼睛里慢慢升起一层泪水,他微笑了一下:“平王,弹吧。”
早有人放好了焦尾琴,有天叹了一声,一撩衣摆,坐在了琴凳上。
“平王,你可会弹霓裳羽衣舞?”
“会的。”有天看着俊秀哀戚的脸色,一时摸不着头脑。
俊秀回过身来,对允浩一笑:“陛下,臣为陛下歌舞一曲,望陛下四海稳固,江山永筑!”
有天轻拨琴弦,俊秀唱了起来: 杨家有女初长成,一朝选在君王侧。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 姊妹弟兄皆列土,可怜光彩生门户。缓歌谩舞凝丝竹,尽日君王看不足。
渔阳鼙鼓动地来,惊破霓裳羽衣曲。六军不发无奈何,宛转蛾眉马前死。君王掩面救不得,回看血泪相和流。行宫见月伤心色,夜雨闻铃肠断声。
但教心似金钿坚,天上人间会相见。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鞋子上的钉子已经深深地嵌进脚心,每跳一步,地上就有一个黯淡的血色脚印,但俊秀什么都不顾了,对父亲的怨恨,对允浩的怨恨,对有天的怨恨都在这首歌里倾泻出来,俊秀踏歌飞旋,虽是轻歌舞蹈,却是一派男儿气概,竟是用短剑舞的方式来歌舞此曲……
有天完全被俊秀的美丽和哀怨缠住,他的琴声随着他的歌舞起和,允浩也从没听过这样的,虽然他爱好音律,但却鲜少对手,会被在中迷住,也是因为他清亮的声音。而俊秀则完全不同,他声音略为沙哑,却异常的好听,介于男人和男孩之间,再配上那大气的舞蹈,真让允浩刮目相看。
一曲终了,俊秀旋转着倒在了地上,有天觉得不对,再也难以克制,挥开琴跃到俊秀身前,俊秀满脸冷汗,却在跌倒在的上之前,落在有天怀里。
“咳咳!”允浩咳了一声,有天下意识地一退,竟将已经到手的俊秀扔在了地上,他自己也惊得一呆,俊秀的后脑咚地撞了一下,他闭着眼睛,手捂着脑袋,一串泪珠滚了出来。
“王后身子不适,去把他搀扶上来。”允浩有点心疼,竟是怕俊秀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