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根本不当他的问题是个问题:“我不管你,你就死了。我是个捕快,我不可能看人死在我的面前。”
何掌柜不以为是,小声自语道:“你杀死的人还少吗?”
无情道:“我杀死的人不少,相当多,可我杀的人都该死。不该死的人——”他的声音里简直有种固执的味道,“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他们死。”
何掌柜惊道:“你听到我刚才说的话了?”
他故意说得细若蚊吟,无情无内力,没有理由听得见啊。
无情道:“没听见,我看见你口型了。”
何掌柜服气地道:“我好些年前就听说了,江湖上有四大名捕,为首的却是个……”
他斟酌着用词,半天说不出来,无情帮他说了:“是个残废。没什么不好说的,你心里想什么直说就是。”
何掌柜叹了口气,接着道:“我起初还曾轻视于你,今日对你算是彻底心服口服了。只是啊……”他又笑,“大捕头你还是看错了一点,你怎么就知道我是不该死的人呢?这次要不是因为我,你和三爷会陷入那样的险境吗?”
无情道:“可你最后到底是帮了我,不但如此,你之前还救过三师弟,救过方采,就凭这三点,你不该死。”
何掌柜道:“救过方采?这话从何说起?”
无情道:“你给梁鸠下的幻药,为的不是救方采?”
何掌柜承认道:“幻药确是我下的,我知道你肯定早看出来了,可你怎么确定我是为了救方采?我记得你和三爷还说过,何梁两家向来不和,焉知不是姓何的瞧姓梁的不顺眼,才给他下的药?是啊,焉知我不是看姓梁的不顺眼,才给他下的药?”
无情反驳他的话,道:“可你和梁鸠明显互不认识,怎么可能一开始就知道他是太平门梁家的人?我和三师弟说的那话,不过是为了让梁鸠快点招供。可是,就在我和三师弟说完之后,你笑了一声,你的那声笑,显然是不同意我和三师弟的话的意思。”
何掌柜不得不道:“大捕头真是心细如发,只是我的那声笑,不单是因为如此。”他的目光忽然出现了一种极其怀念的神色,“何家和梁家是向来不和,可姓何的也会有姓梁的做朋友。”
无情看着他的眼神,心念一动,道:“二十年前,下三滥何家有一高手,名何见石,是何家最出色的子弟之一,却因与太平门梁家的梁净宵结交,两人都被各自家族除名。后来,发生一件事,何见石就此隐姓埋名,江湖中再不见此人踪迹。”
何掌柜笑道:“没错,我就是何见石。大捕头既然连那么多年前的事也听说过,那就应该知道,所谓的发生一件事是什么事。”他深呼吸了一口气,“那件事就是,何见石杀了梁净宵。”
无情看着他,看出了他苦涩的情绪,问道:“梁净宵是你杀的吗?”
何见石道:“所有人都说是我杀的,大捕头你觉得不是吗?”
无情摇首道:“我觉得如何不重要,我只认事实。”
何见石道:“事实?”
无情道:“如果是你杀的人,你为什么要杀他?如果不是,我自然要还你清白。”
何见石真是怎么样也想不到无情会说出这话来,他不可置信地道:“这都多少年前的陈年旧案了,大捕头你连这个都要管?”
无情平静地道:“陈年旧案的当事人在我的面前,我当然要管。”他瞧了一眼洞外,黑压压一片人影把洞口封死了,“况且,我曾听说,当年何见石的朋友,除了有姓梁的,还有姓厉和姓方的。”
何见石略有吃惊:“当年大捕头你还是个孩子罢?”
无情笑道:“小时候,我不能常常出门,无聊时听世叔和长辈们讲过很多江湖故事。”
何见石点着头,然后一直沉默,过了好一会儿,道:“我也给你讲一个故事罢。”
第67章 第 18 章
尘封在记忆深处的故事,他仍记得清清楚楚。
“下三滥何家,擅长的是各种诡术,但本身的武功都并不怎么高明。多年以前,何家有一位高手,立志要在武功上有所造诣。经他苦心钻研,真的创造了数门高深的武功,写成了一本武功秘籍。然而写成之后,他病魔缠身,自知将不久于人世。他无儿五女,只有一名弟子待如亲子,便将那秘籍传给了他的弟子。”
“那秘籍里记载的武功不少,关键是不出数月甚至数天便能有所成就。可能是我们何家毕竟有着下三滥的名号罢,除此之外,那些武功还有一个共同点,修炼 前几层时都很平常,到了第五层开始,却都要用特殊的方法修炼。那些特殊的方法,比如说,破人处子之身,吸辰年男子的内力,喝初生婴儿的鲜血,还比如说…… 在月圆之夜,吸下很多八月初九出生的孩子的j-i,ng气。”
何见石说到了这里,停了一停,果见无情脸色一凛,随即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那人的弟子拿到秘籍后很苦恼,他一方面觉得这些都是邪功,但另一方面又觉得这是他师父穷尽一生心血创造出来的,他怎可随意毁弃,便将这件事告诉了他三个很要好的朋友。他那三个朋友,一个叫梁净宵,一个叫厉长闻,一个叫方木松。梁净宵的提议是毁了这本书,而厉长闻和方木松却说,这秘籍的武功实在难得,可以只修前五层,第五层之后置之不管就是。最终,他听了厉长闻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