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瀚精明无比,他制定的平局规则,对陈宇十分有利。
如果陈宇能坚持拖延到天黑,那么就算平局。若平局,陈宇给李宝仁和宝仁堂道歉,而李宝仁则要就地解散宝仁堂。怎么算,都是一笔不亏的买卖。
个中缘由,李宝仁怎么会不明白?然而他动了动嘴唇,却是什么都没说。毕竟他们是上门挑战者,东道主制定有利于自己一方的规则,无可厚非。
要是撕破脸皮,济世堂死活不跟他们斗医,连一点绝境重生的机会都不给,那他们也没有任何办法。
陈宇忍不住咧开嘴苦笑道:“果然,又被轻视了,连规则都要向着我。年轻明明是优势,为何在我涉及的行业里,年轻反而总要被人看扁呢?”
中医,鉴宝,都是需要年头磨炼本事,增长眼界的行业。
陈宇有慧眼加持,省去了多年历练的过程,但经常被瞧不起,是注定无法避免的。谁让他‘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王瀚悄悄对陈宇使了个眼色,暗示陈宇要记得他的恩情。因为他也认为,即使师父林老神医看重,但陈宇对上李宝仁,赢面仍旧不大。
然而陈宇却并不想领这个情,在他看来,战胜一个区区李宝仁,并非多么困难的事情。这一点上,全宁海唯有林老神医一个人懂他。
于是乎,陈宇说出了一句震惊所有人的话。“大师兄,不用。如果平局,明天再比,直到分出输赢。若明天依旧平局,算我输!”
“陈宇……”王瀚瞪大眼睛,难以置信。“你就这么想输?”
陈宇笑而不语,再次坚持。
无奈,王瀚只好尊重他的意思,临时改变规则。
人群一片哗然,纷纷对陈宇投来异样的眼光。
有人冷嘲热讽,说他疯了。有人敬佩有加,说这是长辈和晚辈切磋,主动该让的。陈宇身为晚辈,主动让李宝仁,分明是赤果果的羞辱。
李宝仁面红耳赤,表情难堪。到什么时候了,他哪里还能让陈宇?
很快,随着主裁判王瀚的一声令下,斗医正式开始。
报名抽签完毕的病患们,分成两列,站在陈宇和李宝仁的桌前排队。
二人马上开始有条不紊的为病人诊断起来,李宝仁望闻问切,速度飞快,很有大师风范,总是能一针见血地指出病症,开出准确无误的药方。
甚至碰到个别需要施针的,李宝仁掏出银针,一套行云流水的‘九合针法’施展而出,当场治愈不少病人,引起阵阵赞叹。
光是这些,让人们重新认识到了李宝仁的实力。人们总是健忘的,如果李宝仁真的医术超绝,说不定很快他们又回前去宝仁堂看病。
而当众人将目光移到陈宇那边时,却是直接怪叫了起来,惊呼此起彼伏。
“乖乖,这是看病呢,还是打招呼呢?咋这么快?”
只见陈宇望闻问切,单用一个‘望’字便能应对所有病人。不管是谁,老寒腿还是肩周炎,感冒发烧还是肾虚肝火旺,统统只要一眼,马上出结论。
“痛风,着急死的话多喝点啤酒,多吃海鲜。不想死的话,拿着方子回去抓药,按时吃,不出三天就好。”
面对一个痛风病人,陈宇不等对方开口,直接报出了患病名称,然后提笔刷刷写下药方,交给病人。整个过程,不超过一分钟。
众人看呆了,从来不知道,还能有这么治病的!
莫非陈宇那两只眼睛里面,藏着两台x光机不成?
更过分的事情来了,轮到一个需要针灸的头痛患者,脸色正常,看不出什么病态。而陈宇居然一句话不给对方开口的机会,掏出银针,上来就扎!
“刷刷刷!”半套五阳神针施展结束,陈宇重新坐下,淡然摆手道:“你痊愈了,下一个。”
整个过程,甚至比书写药方耗时更短!
那病人一脸懵比,陈宇上来就扎,着实把他吓了一跳。可是没等他来得及反抗,陈宇已经拔针。随即是一股阔别多日的舒爽和清明涌上脑海。
他知道,自己痊愈了。
该病人激动握住陈宇的手,连声高呼道:“神医啊,神医,多谢!”
“下一个!”陈宇不以为然,点了点头,呼叫下一名病患。
然而却惊讶发现,无人上前。
陈宇皱起眉,抬头一看,见整个大厅的人都在用一种诡异的目光注视着自己,像是看见了某个外星生物一样。
尤其是即将上前的那名病患,是个胆子很小,怯生生的小姑娘,慌张的说道:“我不敢……我怕你给我扎针!”
不是害怕扎针,是害怕陈宇‘胡乱’扎针。
陈宇轻叹一声,他也很无奈啊。继年轻有错后,看病快也成错误了吗?
几名仁宝堂的医生开口道:“裁判,我怀疑他在胡乱开方子和扎针,拿病人的生命与健康在开玩笑。”
“我们要求,好好检查他的方子,以及复诊前面几位施针的病人!”
王瀚无可奈何,他也觉得陈宇治病方式太诡异了。不得不将陈宇短时间内堆了一大把的药方拿起来查验,看完又交给仁宝堂众人查验。
看着看着,仁宝堂众人一个个面如土色,喃喃道:“我滴个乖乖,居然没有一处错漏,方子全是对的。用这种方式治病,他还是人类吗?”
与此同时,负责复诊针灸病人的医生也震撼地点头,表示陈宇针灸正确。
不理会众人的惊讶,陈宇又添了一把火,淡淡道:“你的病症,是宫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