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妈妈在同为孤儿的陈宇和高大奎心目中,都如同亲生母亲,高大奎对周妈妈关心,完全不逊于陈宇一丝一毫,劝阻道:
“我知道你想让周妈妈早日醒来,但瞎胡闹肯定不行,你什么时候会治病了,我怎么没听说过?”
最近两个星期,高大奎一直在住院,不了解陈宇做过的那些事,对陈宇的认识还停留在以前。
他觉得陈宇从小到大,除了拼命学习,试图改变命运,以及不辞辛苦的收废品,赚取经济来源,再没接触过别的事物。
现在陈宇居然声称,要亲手唤醒周妈妈,简直是天方夜谭。
前段时间,陈宇拿来的药性猛烈的‘狗骨膏’,高大奎以为是陈宇找人打听到了什么民间偏方,跟医术一点不搭边。
他绝对不会放任陈宇一时冲动,对昏迷不醒周妈妈胡作非为,导致病情加重。
然而,陈宇拍了拍高大奎的肩膀,目光坚定的说道:“我这段时间跟着林老神医,学会了针灸,没有把握,绝对不会冒险。相信我,我会让周妈妈苏醒过来的。”
“这……”高大奎愣住了,最近一段时间,陈宇的确变得和以前不同了,鉴宝能力超绝,连赚几笔大钱。
这是以前他们过苦日子的时候,根本不敢想的,简直称得上奇迹。看陈宇的意思,是想再创造一次在床边,打开针盒,展现出里面摆放齐齐整整,大小、长短、粗细、款式不尽相同的二十五根贵银毫针。
而后,他仔细观看一番周妈妈,不容任何马虎,脑海中再次浮现唤醒周妈妈的针灸方法。
陈宇做到心中有数,娴熟地捻起一根毫针,目光锐利如电,正准备刺向头顶百会穴之时,特护病房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他生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不悦地皱起眉头,转头看去,想要看看是哪个不懂事的家伙,偏偏选择这个时候闯进来。
只见推门进入的,是一个戴着眼镜,身穿白大褂的老者。
小护士胡慧兰搀扶着高大奎,第一时间打招呼道:“魏主任好!”
来人名叫魏东来,神经科的主任医师,由于是特护病房,陈宇花了大价钱,他亲自负责周妈妈的康复治疗。
魏东来环视一圈,看见有四个人在场,皱眉道:“怎么这么多人,不知道植物人患者需要静养嘛,陈先生,你干什么呢?”
他和陈宇有过几面之缘,彼此相识,却见陈宇举着毫针,悬在周妈妈头顶,看样子准备扎进去。
魏东来大吃一惊,急忙冲过去,将陈宇推开,怒斥道:“你怎么胡乱给病人扎针?你都不知我们医院采用什么医疗方案,就胡乱施针,只会害死患者!”
“我也是一名医生,我现在有了治愈周妈妈的能力,要给她治病,将她唤醒。”陈宇解释道。
魏东来见陈宇年纪轻轻,脸上写满了不信任,嗤之以鼻道:“你会治病,那为什么还要把患者送到医院?再说,你用毫针算是中医,我真没听过,植物人能被中医唤醒!”
林婉怡出面帮腔道:“他的能力,我可以证明,我是林远山神医的女儿,他师从我父亲,算是我父亲的半个门生。”
整个宁海医学界,林老神医的名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德高望重,备受尊敬。提到老神医,魏东来的神色充满了尊敬,但还是表示出对陈宇的不信任。
“就算你是林老神医的徒弟,也不行,你在我们医院治病,本来便不符合规定。况且你才多大年纪,啃过几本医书,治愈过几个病人?不行,绝对不行!”
林婉怡气得跺脚,怎么学医的老男人都这么固执。她老爹以及济世堂一众师兄,一个比一个固执,没想到西医方面,也是不遑多让。
见魏东来执意阻挠,不让自己施针,陈宇叹了口气,无奈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签个协议好了。我是周妈妈的监护人,在我的治疗过程中以及之后,患者的健康受到什么损害,全由我一人承担,与你们医院无关。”
闻言,魏东来没有说话,怔怔地望着陈宇。他发现陈宇的目光坚定不移,里面藏着一股强烈的信念。
这种眼神,令魏东来有些心惊,莫非这个眼睛如两团小太阳般火热的年轻人,真能治愈堪称无药可医的植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