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已经有了两个孩子,黄蓉依旧难改泼辣执拗的性格,眉头一皱,诘问说道:“你说甚么?”
欧阳锋疯疯癫癫,神智时好时坏,在黄蓉的刺激下彻底发狂了,身躯如电,挥掌打了过去。
郭靖跨步挡在黄蓉之前,扬手抵挡,真气外放,与欧阳锋的右手狠狠撞击在一起,嘭的一声巨响,他的身躯宛若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了起来,重重砸在一面墙壁之上。
“靖哥哥!”黄蓉大惊,再也顾不上欧阳锋了,飞身到郭靖身边,将其从地上扶了起来。
“狗贼,你敢打我爹!”郭芙勃然色变,蓦然抽出了手中的精铁长剑,就要冲向欧阳锋。
“芙儿,回来。”郭氏夫妇差点没让她给吓死,连忙疾行而起,厉声喊道。
“这大小姐是脑残吗?你爹都打不过的高手,还傻了吧唧的过来送菜?”苏瑾有些无语,不过他是来询问消息的,不是来结仇的,若是任由欧阳锋杀了郭芙,那么真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嘭!”
身躯如梦似幻,迅速来到两者中间,苏瑾一脚踢在了郭芙胸脯上面,把她踹飞了回去,转身拉住了欧阳锋的手臂:“前辈,冷静,冷静一点,如果你在这里杀人的话,就再也找不回自己了!”
找回自己是谁,始终是欧阳锋心中最大的执念。在苏瑾的阻拦下,他的情绪逐渐平静了下来,木然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郭兄,我这次来不是为了结仇的。”为了防止黄蓉和郭芙这母女俩再坏事,苏瑾率先说道:“我是想要向你打听两个人,找他们有极为重要的事情。”
“爹,不要给他们说,他们是坏人!”郭芙嚷嚷说道。
苏瑾皱了皱眉,知道这脑残就是这脾气,也不愿搭理她,就默默等待着郭靖的回复。
“芙儿,不许无礼!”郭靖瞪了她一眼,伸手拍了拍黄蓉的后背,示意她将一切交给自己来处理:“尹兄弟,不知你要打听的是什么人?”
“辽国皇族后裔,蒙古丞相耶律楚材次子,耶律齐,以及他的妹妹,耶律燕。”苏瑾说道。
郭靖一怔,惊奇道:“尹兄弟怎么会知道我认识这二人?”
“是经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高人指点,才知道的这件事情。郭兄,不知你可否告诉在下他们的行踪?”
郭靖抿了抿嘴,摇头说道:“尹兄弟,非是我不愿告诉你们,而是因为耶律兄妹如今已经被老顽童周伯通带走游历江湖了,我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去了哪里。”
苏瑾沉默了良久,拱手说道:“多谢郭兄,在下告辞。”
“尹兄弟……”眼看着他们就要离开,郭靖想了想,突然开口喊道。
“郭兄有何指教?”
“国家不靖,蒙古大军蠢蠢欲动,直逼襄阳,天下安危垂如累卵,我想邀请你们和我一起保卫国家,守护襄阳。”郭靖认真说道。
苏瑾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若是真到了蒙古叩关之日,吾等自是义不容辞。”
见他依旧去意坚决,郭靖微微有些失望,只得拱手道别。
“师父,郭……大侠也不知道那两人的行踪,我们接下来应当如何?”驱车离开郭府附近后,杨过询问道。
“朝廷,皇城司!”
若是将整个天下比喻成一个江湖,那么只要南宋不灭亡,朝廷就永远是最大的江湖势力,拥有着一般帮派难以媲美的力量和底蕴。南宋朝廷的皇城司,就是这方天下中最大的密谍组织,拥有监察天下的实力。
曾几何时,在南宋朝廷最为强势的时候,皇城司是朝堂百官和江湖大佬们心中共同的噩梦,许多官员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弹劾皇城司,但都被强行压制了下来。只可惜到了现在,局势糜烂,国朝自危,皇城司的爪牙也逐渐脱落,竟是彻底萧条没落了。
南宋都城,杭州,崇文路,第七巷。
周围高楼砖瓦遮蔽了整个巷子的阳光,光秃秃的周围,阴森森的环境,暗红色的地面,令这里安静之中带着一丝不详。
傍晚时分,寒风骤起,使得此处变得更是如同鬼蜮一般,生人勿近。
“咕噜,咕噜,咕噜……”一辆马车突然从拐角处出现,碾压着夕阳的余晖,径直进入到巷子中,停在了一座破败的官署之前。
“你们是什么人?”四名身穿青色司卫官袍,手握青色长刀的人影自官署内走出,厉声问道。
“终南山古墓派苏瑾,求见皇城司提举大人。”苏瑾拱手说道。
“苏瑾?古墓派?没听说过。”一名鹰眼勾鼻的消瘦男子望着他们道:“我们提举大人日理万机,没时间见你们。”
杨过能够感受得到对方言语间的轻视,心中就很生气。
俗话说侠以武乱禁,对于他这种可以视法律为无物的一流高手来说,匹夫一怒,血溅五步,简直是再正常不过了。
对方居然还敢瞧不起他们,简直不知死字怎么写!
然而就在他想要发火的时候,肩膀突然被苏瑾不轻不重的拍了拍,耳畔传来了一道柔和声音:“过儿,暴力是解决问题最直接的方式,但不是最好的方式,更加不是唯一的方式。”
杨过的一腔怒火被这三言两语冲没了,颔首说道:“是,师父。”
“这里是一百两银子。”苏瑾自袖口中掏出了一张银票,双指夹着在四人面前挥了挥:“只要你们今日能够让我见到提举大人,这一百两,就是你们的了。”
四名青衣司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