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东方乐仅仅是静静地看着难得一时兴起调皮地恶作剧的她,不发一语。
在他这样目光幽深的凝视下,池净勉强地维持着尴尬的笑:“呃...你没事吧?真被我吓到了?我不是故意的啊,就是,就是那个,我觉得只有让你亲眼所见,你才会相信那是我嘛...”
“所以。”东方乐沙哑地开口道,眼里平静无波:“那是你易容的。”
“嗯呐。”她都用行动证明了,他还不信?
“我知道了。”他深深地再看她一眼,没有再多留下只字片语,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
池净在原地站着,手里仍拿着半湿的布与那块薄薄的蚕丝膜,不知为何他这模样竟让她有点心里发怵,不敢跟出去。
她是不是玩笑开大了?
...
“池姑娘请在此稍候,待我通报一声。”
带路的仍是那位教过她行宫礼的祁公公,池净低低应声“有劳”便低垂着头在原地等候。
很快,祁公公出来了:“池姑娘,皇后娘娘有请。”
“谢公公。”她道了声谢,踏进皇后的敏月殿。
东方零今日并没有如往常般卧在床上,而是略施粉黛容光焕发地坐在殿中,怀里抱着小皇子。比起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简直如脱胎换骨。
“民女池净参见娘娘。”她熟练而流畅地行了个宫礼,抬起头来注意到了东方零疑惑地看着独自一人的她。
以往东方乐都会陪她一同进宫觐见皇后,但方才他只吩咐侯府的马车将她送进宫,并没有一同前来,所以今日她是独自一人来到敏月殿。
池净有些尴尬。
东方零只当东方乐今日有事无法前来,没有多问什么。她先让宫女把小皇子带下去,主动配合地对池净道:“池姑娘,我们开始吧。”
自从开始进行意象治疗,她心里的郁结疏散了大半。池姑娘带她做一场梦,比御医开过的所有药效果都要好。今天,她终于敢抱起自己心爱的皇儿,看着皇儿,她心里全是满足...
她终于不必害怕自己会在万分焦躁的状态下失手将皇儿掐死了----这一切,都要归功于乐儿带来的这位池姑娘。
“皇后,以往都是白日里牵引你造梦,今日是最后一次治疗,皇后便可完全痊愈,但情况有些特殊。”她将早事先想好的借口对东方零道来,缓缓地道:“这次须选在今晚子时,民女斗胆,请皇后娘娘允许民女留宿宫内。”
区区民女,竟妄想留宿宫内。若换作他人,是断然不敢作此非份之想,何况还胆敢厚着脸皮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