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净见他一脸凝重,方觉事情并无那么简单。点了点头,清风便箭一般冲了出去。
她正要上前一步查看,聂意寒扯了扯她:“净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没事的,聂大哥,我就看看。”看看到底是什么病,居然半刻也离不开酒。她走近那白衣公子,发现他牙关紧咬,像是承受着莫大的痛苦。脸上似有一团黑气,先是游移到颈间,依稀又往下落到胸前,又从胸前跳跃到手臂,最后在掌心间停留许久。
池净睁大了眼睛,难道这是...蛊吗?
正要再靠近一些观察,聂意寒从背后猛地一拉她,她被拉开了几步。“净儿不要....”
聂大哥的声音有些不对。她扭头一看,发现聂大哥满脸震惊地看着那白衣公子手心中的一团黑气,惊骇莫名。
“聂大哥?”
...
“黑牡丹...怎么又是黑牡丹...怎么他也还活着...”聂意寒按捺不住内心的狂跳,失神地喃喃着。
先是他的母亲中了黑牡丹的毒,短短几天就香消玉殒。再接下来是净儿身边的蓝眼睛那小子,那显然也是黑牡丹,但他却没有在几天内死去,甚至没有感受到痛苦。名医还在每天为他研制着解药,希望在毒性加重之前研制出来。
可现如今又出现了一个身中黑牡丹的男子,看样子只是用酒压制住了毒性。用酒就能压制住了吗?早知如此,当年让娘喝些酒就好了啊,每天喝着喝一辈子也好啊,就算娘变成了酒鬼,他也不怕...
聂意寒又悔又痛,一双冷清的眸里满满的痛楚。有这么多人中了黑牡丹都不必死,为何偏偏死的是娘...
“咳。”白衣公子咳了一声,咳出一口血来。
聂意寒见状眸色一冷。他也开始咳血了,当年娘也是如此,一开始咳血就停不下来...
“酒来了酒来了...公子...”清风狂奔着回到房内,还没来得及歇一口气便看到公子咳出的血,心下更急。用力拍开酒坛上的封泥,他直接将酒往白衣公子的嘴里灌下去。
灌了好几下,停了下来。跪着替白衣公子擦了擦嘴边的酒,又去探了探白衣公子的脉。这一探,两行泪竟直直地流了下来。他怔怔地擦了擦脸上的泪,抬头看到白衣公子仍在不停地咳血,心内一阵悲戚。
“公子...”公子救了他的命,帮他埋葬了他的父母与兄姐。还把他留在身边悉心栽培,本打算为公子做牛做马一辈子,他的命就是公子的。“公子若真活不成了,今日清风以身殉主...”
什么?一死还死一双?池净闻言呆若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