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魏婆婆可是我们村里的大好人。”来帮忙传话的村民听了,这才正视起这几个人来。
说起内室里的那老妇人,他与有荣焉地抬起胸膛,“魏婆婆今年七十多了,虽然身子不太硬朗,但她懂得的东西太多了,比其他上百岁的老人经验还丰富!”
“小兄弟此言差矣,都是些鸡毛蒜皮的生产小事,哪个妇人不懂这些?何况这样年纪的婆婆,更是阅历丰富,懂得多些也不足为奇。”石苍术不以为然地又道。
“唉,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村里有个秀才,平日里就看不惯魏婆婆的作派,说什么他是读过圣贤书的人,不语怪力乱神什么的。偏偏就那日,他吃错了东西,腹痛如绞,翻来覆去……但我们村子里唯一的一个郎中又恰巧探亲去了!他腹痛难忍,结果只得求到魏婆婆跟前来。”
那传话的男子边等着知儿的答复,边将这段村中人人皆知的乐事细细道来。
“后来呢?”琉璃听得津津有味。
“后来,魏婆婆让传话的人回去告诉他,让他喝童子尿,便可解腹中之痛。”报信的男子笑着道。
“啊?”琉璃一下子懵了,嘴巴微张,久久忘了合拢。
尉迟无梦笑了,“琉璃姑娘,这你就不懂了吧?童子尿本就是一味药。”
“尿还能入药?我真是头一回听说。”琉璃好不容易把嘴巴合上。
石苍术亦接着道:“童子尿又称还元汤,因男童乃纯阳之体,因此他们的尿液可说阳气十足,辟邪首当其冲。况且自古以来,确有不少医案记载过,可用以治疗头痛,腹痛,咳嗽等症,祛火同样有奇效。”
琉璃听罢,果断地道:“那那位秀才一定是以为魏婆婆在借机羞辱他,誓死不肯饮尿了。”
本就带着偏见,如今对方竟又提出让他喝尿这么荒唐的事,那秀才一定认为魏婆婆在落井下石了!
再说了,喝童子尿这种事……几个人能放得下面子呢?何况还是那自诩清高的秀才!
“正是!”传话男子道,想起那日那幕,也是好气又好笑,“最后,还是秀才的妻子按住他,命自家四岁的儿子朝他口中撒尿……说也奇怪,饮完童子尿后不到一刻钟,秀才的肚子果真不疼了。”
“那秀才到底吃了什么东西呀?”琉璃好奇心仍未消退。
“好像是同吃了田螺和蚕豆。”传话的男子道,突地神色一喜,朝内室中走出的邢知儿迎了上去,“知儿丫头,魏婆婆怎么说?”
知儿将一包东西交到他手上,道:“这是艾草,我前些天摘的,你快回去告诉李家婆婆,刮下一些锅底灰与艾草同煮服下,血即止。”
她记得李家家附近那一带是没有艾草的,所以祖母当机立断让她找出前些天摘的那把艾草交给他们,这才耗费了些时间。
“唉!好,我马上去!”传话男子一把接过那包艾草,拔腿就跑。
“锅底灰?”石苍术忽地站了起来,眼神凌厉如刀锋:“你怎知产妇血崩可用锅底灰止血?这是我小师妹曾用过的法子!”
他与小师妹在北县重遇那日,小师妹救下一名六指婴儿,而那婴儿的母亲恰好又血崩不治,小师妹正是用的艾柱与锅底灰将那产妇从鬼门关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