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零含笑地望着她,附和点头。她同样不希望别人知道自己发泄出多少心酸苦楚,尤其那个得意忘形的舞贵妃。
“什么样的药粉如此神奇?皇上真的不好奇,不想知道吗?”舞贵妃决意打破砂锅问到底。
“不...”凌紫年话说一半,可是转念一想,这位池姑娘真的没有良方吗?宫中耳目众多,她会不会是与清风谋算着,等出了宫再给凌云服用这种药粉试试?越想越有这个可能,嘴边的话便转了个方向:“不如,让朕也见识下这神奇的药粉吧。”
...
“此药专治心病,何况所剩无几,配制一份要耗费数年,怎能随意让人服用?”池净一脸为难地道,垂下的眼神有些闪烁。
这是心虚的反应,难道真被自己猜中了?凌紫年危险地眯起了眼:“朕让你试,你便试。”
“并非民女小气不愿展示此药的功效,实在是此药对患心病之人方起作用。皇后娘娘已痊愈,一时之间要再找一个有心病的人...”池净显得更为难了,说出来的话听起来也不无道理。
可她越是遮掩,凌紫年就越想立马鉴定药效。瞥了一眼独自喝闷酒喝了许久却仍不见醉意的凌云,按那人说法,他最迟应该活不过这月,可他如今仍没有倒下。
是他的疑心在作怪吗?总之,他不会让凌云还有半点活下来的机会。但眼前这女子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愿意拿出药粉来,就是不愿意让他安心!诸多借口,要找什么有心病的人?宫里人那么多,他又怎会知谁还有心病...凌紫年神色一整,想起一个人来。
“舞儿。”凌紫年唤道,语气里极其温柔。
舞贵妃顿时心头莫名地紧缩...她上一次听见皇上这样温柔地讲话的时候,是将冷宫那个妃子与侍卫扔进蛇桶的时候。想起那桶花花绿绿的蛇,舞贵妃舌头有些打结:“皇...皇上...臣妾在...在...”
“朕记得昨日里你提过。”凌紫年关怀备切地道,“你说近日来总是莫名感觉有些难过,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来。朕也记得皇后也说过同样的话。如今想来,舞儿你也是心病呢。”
东方零低头不语,看着手中茶杯里的茶水像她此刻的心一般荡漾着感伤。原来,皇上他还记得她曾说过的话...
舞贵妃失神地望着高高在上的帝王,不敢相信盛宠中的自己有朝一日竟会沦为试药的工具。
...
这次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舞贵妃恨意冲天地瞪了池净一眼,看着她从随身带的小袋里取出一个小纸包,再命人取来一只瓷碗,将小纸包内的药粉倒了一半在碗里,用热水冲开。
凌紫年也在密切地留意着池净的一举一动,如果不是全神贯注地盯着那小包药粉,他便能发现此时她的手捧着碗的姿态有几分眼熟。
东方零停留在她身上的则是不安的眼神。池姑娘为了替自己保密,竟撒谎说自己是用了药粉。这可是欺君之罪...